顾酒歌笑着朝她杯中斟了七分茶,不追问她是什么。
越不追问,她越可能主动说出,追问反而会适得其反。
见殷姬媱咬着嘴唇迟迟不开口,顾酒歌换了个话题,“近来府中出了许多事,我已下定决心不再饮酒了,只好委屈殷小姐陪我喝茶了。”
“这是为何?”
殷姬媱问出话来便后悔了。
还能是为何,想想也知道,一定是为玉扶和顾述白的亲事。
殷姬媱有心打探他的态度,“贵府世子和镇江公主定亲,此事尚未恭喜二公子。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以为二公子是请我来酒楼喝酒的,原来不是。”
顾酒歌顿了顿,忽而一笑,“我要喝酒是不会找殷小姐的,殷小姐温柔雅致,正像这杯清茶,余香袅袅。我要喝酒必定去江上画舫,寻个乐伎听一曲琵琶,再醉到明日天明,岂不快哉?”
“那为何不寻?”
“戒了,酒喝多了怪腻的,还是茶好。”
殷姬媱面色一红。
他这话的是意思是,别的女子是酒,唯有她是茶?
殷姬媱低头看了一眼杯中茶,这茶香气不似凡俗,连她都没有喝过。
她端起茶盏品了品,不确定道:“这是宫中新贡的茶罢?我没有喝过,也不知猜的对不对。”
“殷小姐的品味自然不会错,这是陛下给玉扶的。说她虽不住在宫中,但宫中贡品有丹阳公主的一份,也有她的一份,特意派人送来侯府。可父亲也得了陛下赐的贡茶,玉扶就把多的放到了酒楼里,招待贵客用。”
别家酒楼最好的茶水,也不可能有宫里新到的贡品茶叶这么好,玉膳楼一下子就脱颖而出了。
殷姬媱暗暗感慨,看不出来,玉扶还是个做生意的料。
她还真是多才多艺,聪明机谨,怪不得顾酒歌会喜欢她。
“原来如此。陛下果然看重顾侯爷,从前将相两府的差别还没有这么大,现在陛下对顾侯爷爱重更甚从前,想来是与医神面前一跪脱不了干系。连我听到之时都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顾侯爷如今身居高位,还能为陛下如此委屈。”
顾酒歌谦道:“家父一向如此,只是外人总以为大权在握之人必然心生傲慢罢了。至于相府,老丞相不在帝都,你兄长是个晚辈,在陛下心中自然没有老臣那么体贴,时日久了便好了。”
“不。”
殷姬媱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股快意,“顾侯爷的行为我深感佩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