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疆正有此意。
顾述白道:“父亲……”
“自从上次让你护送长姐和云烟回金陵,为父想了许多。你是长子,府中但凡有什么为父脱不开身的事,必定让你去。这样对你不公平,也对你的弟弟们不公平。”
倘若上一次顾述白真的死在常州怎么办?
他无数次问自己,最后改变了心意,这次没有挑到顾述白头上。
顾述白反而不太习惯。
“大哥,我明年就要加冠了,不比你和二哥小多少。”
顾寒陌劝道:“大哥和二哥十九岁的时候,早就扛起重担了,总不能让我和他们三个小的一样,一直躲在大哥的羽翼背后吧?”
顾寒陌也知道劝人了,自从天枢走后,他的性情温和了许多。
不知道是有了天枢这个朋友的原因,还是顾温卿和玉官那件事的原因,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偏执。
顾温卿起身笑道:“三哥把我们看扁了,你得了机会出去历练便罢,我们怎么就要躲在大哥羽翼背后了?”
“就是就是,三哥看不起人!”
顾相和顾宜比划拳头,对顾寒陌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顾寒陌斜睨他二人,“那你们替我去?”
两双尚未长成的拳头缩了回去。
看他们兄弟几人嬉笑打闹,顾怀疆心中甚慰,“那就这么决定了,寒陌,出发之前为父会把陛下的密诏交给你。只不过此行不能带太多人手,要低调保密,你一路更要小心。”
密诏。
顾述白眉梢一挑,忽然知道要让齐婷做什么了。
……
相府书房,哗啦啦碎了一地瓷器。
换下朝服的夏御史和冬御史站在门外,正要进去,被这动静吓得退后。
下人进去通禀之后,不多时,殷朔亲自迎出门外。
“两位御史大人。”
“殷丞相。”
见礼过后,殷朔朝外头一指,“书房新来的小厮,手脚粗笨砸了不少瓷器,没吓着二位大人吧?请到前厅说话。”
小厮手脚再笨,也不至于砸了那么多瓷器吧?
何况没听见告饶认错的声音。
两人朝书房里头望了一眼,光线昏暗,门扉禁闭,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前厅,这……我二人是秘密前来的,丞相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放心,我相府别的没有,下人口风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