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一垫肚子吧,别饿坏了。”
然后眼疾手快地又盛了一碗,给殷姬媱送过去,“殷小姐也瘦弱得很,快吃点东西吧,别饿着。”
玉扶不胖,身子抽条后比小时候纤细了许多,纤秾合度。
和这二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姑娘比,她就显得一点儿都不瘦了,故而先尽着她们。
顾酒歌无奈地拿起汤勺,又给玉扶盛了一碗,“你也纤弱得很,吃吧,别让了。”
两个女子的目光迅速聚来。
糟了,只有她这碗汤是顾酒歌亲自盛的亲自给的,又成了她独占鳌头了。
玉扶气得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
他是真没眼色,还是故意添乱?
顾酒歌被她不痛不痒地踹了一脚,非但不恼,反而笑起来。
玉扶低头喝汤,速度飞快。
喝完这碗汤就走人,谁也拦不住她!
“玉扶小姐慢点喝,别噎着。”
殷姬媱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要是噎着了,你二哥该心疼了。”
噔——
一瞬间,就像蚕蛹里的幼蝶苏醒,撕破了茧的一道口子,背后是蒲扇蒲扇的大翅膀喷薄而出。
邀月望了殷姬媱一眼,淡淡道:“是啊,二公子最心疼玉扶小姐了。上次玉扶小姐不慎落水,二公子毫不犹豫就跳下去了。那时,邀月便明白了。”
明白什么明白?
玉扶尴尬地傻笑,顾酒歌终于明白了玉扶的尴尬。
“额,玉扶她身体好,喝快点没事。玉扶,你喝完了吗?喝完就——”
“咳咳。”
邀月忽然掩口咳嗽,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另一手捂着胸口,显得十分痛苦。
“邀月!”
顾酒歌箭步上前,邀月摆摆手,“无妨,我……我只是风寒而已。”
“你但凡心里放宽些,也不至于如此。该说的话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
她今日在底下故意弹奏哀音的时候,顾酒歌从她弦声中听到了绝望。
她定然知道,这个知音人听得懂她的绝望。
邀月眼中汪着泪,朝殷姬媱看去,“我执迷我的,二公子不必内疚。情之一字,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虽千万人,吾往矣。”
殷姬媱心头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
她知道玉扶对顾酒歌无意,顾酒歌对这个“大嫂”迟早会释怀,邀月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