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万万岁,爱妃从前是不会拿这些虚伪的话敷衍朕的。”
贤妃尴尬地抿起一笑。
宁帝从前也不会说她虚伪。
他衣袍一拂,坐在榻上,“今日高公公禀了朕一件事,说是西宫抓到一个偷听主子谈话的小宫女,被丹阳当场抓获,她说自己是爱妃派去监视丹阳的。”
原来宁帝今日阴阳怪气,就是因为这个。
一个探子倒没什么,后宫里各宫娘娘争宠争位,谁的宫里没有几个别人的眼线?
问题在于,这个宫女帮自己探听到立太子之事,此事万万不能被宁帝知道!
“陛下,这一定是有人算计臣妾。若说臣妾在后宫中安插眼线,臣妾不敢否认。后宫女子心思复杂,臣妾暂代管理后宫之职,不敢疏漏。可丹阳公主是陛下的女儿,又不是后妃,臣妾监视她有何益处?”
宁帝蹙着眉头,未敢轻信,“你监视她自然有益处,她是二皇子的胞妹,监视她就能得到二皇子的动向。你敢说自己不希望大皇子争得太子之位么?”
“太子之位?陛下早就暗示过臣妾,您心属二皇子,臣妾哪里还敢希望?”
宁帝仔细端详这个枕边人的神情,她和自己同床共枕二十余年,一直待自己周到妥帖。
春日未过,她已经在给自己绣端阳节的荷包了,用的还是鸟中最为恩爱的鸳鸯图案,象征着夫妻恩爱。
这样的女子,真的会为了储位之争对自己痛下毒手吗?
他犹豫了,“朕是暗示过你,可没有确定地给你答案。朕告诉了二皇子,他和丹阳提起此事被宫女探听,难免引起其他皇子的忌惮。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朕才病得莫名其妙。”
贤妃唬得跪倒在地,“陛下的意思是,有人觊觎太子之位,故意要害死陛下?”
“对,朕就是这个意思。”
她一个头磕到地上,电光火石之间,求生的意志让她忽然有了主意。
“臣妾敢问陛下,那日陛下病重忽然气急攻心,是因为二皇子和丹阳公主说了什么吗?”
她怎会突然问到这个?
宁帝缓声道:“那日,二皇子忽然来找朕,怕朕一病不起,想让朕……”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不可思议地盯着贤妃,“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你和大皇子做的,而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