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边境的竹关决战在即,顾家军沉着地等待战机。
身在渭州和长川的顾酒歌和顾寒陌,同样在等,等一决死战的时刻。
他们各自要带领一座城池的守军对抗敌军,这几日孤身煎熬,比刀架在脖子上等着凌迟还难熬。
偏偏他们半点都不能在部将面前表现出来,还要用一副沉着的模样布置军阵,假装自己胸有成竹,一定能将西昆大军拒于门外。
就算胜不了,至少也要拖延到援军到来。
顾寒陌原本每日都要练剑,去了长川之后连练剑的心情的都没有了,成日待在大帐中和长川布防图大眼瞪小眼。
问题是,图没有眼睛他有,那双眼睛迅速熬红了。
端端几日,他把顾怀疆和顾述白曾经教过他的排兵布阵之道,一一在脑中回放,思考着最适合此战的布阵之法。
昆吾伤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决战的日子终于还是到了。
一大早顾述白就起了,站在账外呼吸新鲜空气,秋风中有边疆荒凉的沙土气息,和帝都大不相同。
帝都的秋风比这里要湿润,柔和,风中带着桂花的甜香。
这里只有干燥和沙土,沧桑的落叶被打着旋儿卷起,偶尔打在人的脸上,微微刺痛。
他有种预感,今日,昆吾伤必定要起兵了。
玉扶抱着自己的宝贝箱子,怀中的箱子有些大,挡住了她脚下的视线,她绊到一块小石头,差点摔了个趔趄。
幸好有人挽住了她的胳膊,抬头一看,正是顾述白。
“瑶蓝去哪儿,怎么不替你抱着箱子?这几日都没见她跟在你身旁,你让她去做什么了?”
玉扶起身站好,“没去做什么,我让她在帐中休息而已。之前骑马来的时候她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瑶蓝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自然该让她好好休息。她跟着我也没什么事,箱子我可以自己拿的。”
顾述白听了好笑,“她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难道你受过吗?”
明明玉扶是小姐瑶蓝是丫鬟,玉扶比瑶蓝更要娇贵万分,她却为了让瑶蓝好好休息,凡事亲力亲为。
玉扶歪着头想了想,“委屈谈不上,但是去年冬天我和二哥一起去常州,那时候也是昼夜不歇冒雪前行,总比她有经验了吧?”
说着拍拍自己的宝贝箱子,“大哥哥,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商量,咱们进帐子里说吧!”
账外的哨兵端来早点,简单的白粥小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