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劝谏陛下,就连昨夜宫中发生什么事,老夫都一概不知。”
他倒推得干净,可惜殷姬媱早就出卖了他。
玉扶笑了笑,“老丞相何必对我如此警惕?我知道老丞相不可能不知道昨夜宫中的事,如今帝都大约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何况老丞相身处帝都权力的中心——相府呢?”
殷兖眸光一闪,没有开口。
玉扶又道:“老丞相和大将军一向不睦,我是大将军的养女,老丞相不肯说实话也是应该的。只是老丞相虽不相信大将军,大将军却一直敬您为有才能、有气魄的丞相。我和大将军一样,相信您一片忠君之心,不可能面对陛下的胡为无动于衷。”
殷兖面色略有松动,“顾侯是这样评价老夫的?”
玉扶据实以答,“是,大将军对老丞相从未有敌意,反而一直觉得您在任之时,治理朝堂十分妥帖,堪担大任。”
殷兖这才认真打量玉扶,年初一的大日子,她穿了一身素白曳地长裙,外头罩了一件玄色披风,清雅素净。
这样的装扮在别人看来忌讳,在殷兖看来却很舒心,知道她是为先帝守孝的缘故。
一个非先帝血脉的公主,尚且能克制女子天生爱美的心为先帝素服,宁承治却在宫中大肆宴饮。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方才柔和了些,“听闻昨夜长公主劝谏陛下宴饮适度,以表对先帝的敬重,又婉言拒绝了陛下立后的旨意。我今日与长公主说几句实话,不过不是为了顾侯,而是为了长公主待先帝的一片孝心,和不贪慕荣华的气节。”
殷兖终于松了口,玉扶也松了一口气。
她道:“既然如此,我便实话与老丞相说了。我是先帝赐婚给顾侯世子的人,子逆父旨是大不敬,陛下此举实乃对先帝不恭。若老丞相也这样觉得,可否上书陛下劝谏他改变主意?”
殷兖听到现在才敢确定,玉扶是来请他劝阻陛下立后旨意的。
但凡她有一丝贪图皇后的权力和荣华,都不会求到自己这个顾侯府的对头身上,殷兖觉得自己从前对她错判太多。
他眼中那个来历不明、暗藏阴谋的女子,竟有这等看淡权位的气魄!
殷兖扪心自问,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竟比不过尚未及笄的玉扶,委实令人汗颜。
他思忖片刻,“为人臣者,自当劝谏陛下的不正之举。可长公主是否找错人了?老夫如今无权无职,即便上书陛下能听我的吗?顾侯在朝中交游广阔,像是季老大人和内阁众臣,长公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