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也不必费口舌。先前堂叔问是真是假,我便回答你,自然是假的。”
楚郡王一愣,玉扶双手撑在栏杆上,下巴微抬,一阵风沿着她面部优美的曲线滑过。
她吸了一口风吹来的凉气,一派从容,“这不过是试探诸位大臣的手段罢了。谁在这个时候坚持地支持本宫,谁在这个时候摇摆不定,谁又有篡位造反之心,本宫心中有数。本宫到底多年不在北璃朝中,总要想个法子一次性认清朝臣,您说是不是?”
她说的认清,不单纯是名字和经历,也不单是那些外人有心都可以探查的事情。而是隐藏在人们心中,最隐秘的想法。
北璃三年无君,要说满朝文武都是忠臣、都没有点想法,谁信呢?
微风将她耳后垂落的一缕发丝拂起,楚郡王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明白怎么做了。
他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殿下,那臣是不是继续着手安排登基大典,还是等薛璧那里表了态臣再开口?”
“这事不要紧。”
玉扶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那种急切,好像她此刻做的一切,并非为登基而准备似的。
她缓缓道:“登基大典就算准备好了,还不知道初一那日登基的是谁呢!堂叔说是不是?”
楚郡王不由一怔,玉扶笑得狡黠,回身朝殿中走去。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玉扶那话不过是玩笑,把他吓了好一跳。
……
待得天黑,月狐和天枢一道从宫外回来,玉扶已经等了他们多时了。
“包太傅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人老了总归有那些毛病。我给他留了药方让他慢慢调养,想来身子很快便会康健起来。”
月狐一屁股坐在玉扶对面,一点礼数都不顾,随手接过怜碧倒上来的茶。
玉扶近身伺候的仍是从顾侯府带来的那些人,月狐他们私下见面时便不必拘泥礼数,倒是好事。
天枢随后坐下,“那个欧阳将军的伤问题就比较大,他有一处三年的老伤伤着了肺部,当时条件不好就直接缝合了。现在时常气促不匀,这气促不匀对军武之人可不是小事,以他现在的情况别说亲自带兵打仗,便是平素在军中练兵都是个问题。”
月狐咦了一声,对这伤情有些好奇,“肺部的伤是什么情况?伤到叶脉没有?”
天枢一问三不知,月狐白他一眼,“你去看了大半天,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早知道还不如让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