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天云破成日将自己闷在书房里,时刻注意着西昆那边的动向。
他的案头摆满了源源不断送来的信报,其中有军中的公文,也有探子的暗信。有他自己的人送来的,也有包太傅等送来的。
玉扶以在府养病为名惩罚他那日冲动的言语,至今没有让他回朝,可他对国事的关注没有丝毫减少。
眼看西昆在顾述白的带领下越来越平静,各方势力渐渐趋稳,他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云儿,我看你就别跟陛下再犟了。”
身着华服的妇人从屋子外头进来,手里端着吃食,“你这么废寝忘食地关注着西昆那边的动向,把自己都熬瘦了。姨娘给你熬了补汤,你喝一些休息休息吧。”
天云破揉了揉眼睛,这才发觉自己的精神是不如从前了。
从前他每日奔波于宫中和府中,精神饱满从无倦怠,在府中待了十几日,反而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文书朝妇人走去,“我大概是劳碌命,只配在朝中做事,不配在府里休息。”
“胡说,你是老太师的长子,是世家公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妇人嗔了他一眼,亲手为他盛了一碗汤送到面前,“喝吧,姨娘在这里看着你喝。我听小厮说你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我若不来只怕你真要把自己熬坏了。”
妇人是天云破母亲的妹妹,他父母都不在了,独剩这个姨娘是至亲的长辈可以管教他。
天云破不敢违背,老老实实端起汤碗,妇人却叹了一口气。
“云儿,你听姨娘的。那个顾大将军是陛下的夫君,陛下信任他自是应该的。何况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呢?”
“我并没有抓着他不放。”
天云破慢腾腾地喝着汤,“我并没有说,他一定会拥兵自重占着西昆不还,也没有说他对陛下会有反叛之意。我只是劝陛下谨慎小心,无论顾述白值不得值得信任,将国玺和兵符收回并遣他回国,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妇人听着也颇觉有理,“你既这样想,怎么不和陛下好好说?我听说那日朝中重臣都在,你不听包太傅的劝阻一直和陛下顶嘴,言辞十分激烈。你们君臣之间不是一向很和睦吗?何至于闹到如今的境地!”
天云破无话可答,有些事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说。
妇人却没他想得那么无知,转而严肃地看着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