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冷笑一声,“抗旨不尊,抗的是谁的旨?朕倒要请教孙侍郎,那旨意上写的是什么?”
孙侍郎背脊一僵,抬头打量玉扶面色,不知她这是讽刺还是认真的。
他思忖了片刻,不禁问道:“陛下的意思,臣不明白。陛下是说这旨意陛下事先并不知情吗?”
“难道孙侍郎事先不知朕不知情吗?”
玉扶很快反问回去,孙侍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的确不知!臣奉太傅的诏命去西咸城收回顾大将军手上的西昆国玺和兵符,包括西昆大军和北璃大军的兵符,并于三日内启程回京。太傅还给了臣尚方宝剑作为信物,臣的确不知这不是陛下的旨意啊!”
包太傅在殿外听到此处,便准备进殿说话,被天云破一把拦住。
“再等等,让孙谋把在西昆发生的一切说完再进去不迟。顾侯爷,大统领,我想您二位也是这样想的吧?”
天云破看向顾怀疆,后者微微颔首,继续听着殿中的动静。
玉扶听到孙侍郎的回答,神色缓和了一些,“起来吧。太师在府养病,朝中事务一应由太傅主持,他确有命翰林院起草旨意的权力。你身为下官奉命而行,朕不怪你。那你告诉朕,顾大将军是如何抗旨的?一字一句细细说来,不得有遗漏。”
孙侍郎缓缓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汗,“是。回禀陛下,顾大将军听到旨意后没有立即接旨,而是问臣这是不是陛下的旨意。臣当时以为陛下是知情的,便说是。后来顾大将军思考了一会儿接了旨,并命人将西昆国玺和三块西昆大军的兵符交给臣。”
“国玺和三块兵符你顺利带回来了么?”
“带回来了,请陛下预览。”
孙侍郎摆摆手,命身后的侍从将两方锦盒送到玉扶跟前,盒中正是顾述白交给他的国玺和兵符。
玉扶笑了笑,目光朝窗外掠去,站在殿外“偷听”的人神色不一。
顾怀疆和顾寒陌自然松了一口气,包太傅和天云破则蹙着眉头,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
“既然东西已经交给你了,为何又说他抗旨不尊?”
孙侍郎道:“臣让顾大将军将他手中北璃十万大军的兵符也交给臣,这下顾大将军便急了,不肯交出来。即便臣以尚方宝剑‘上诛昏君下斩奸臣’之名威吓,他也不肯交,也不肯在三日内回京述职。臣再要劝说,他竟命人将臣丢出军营,还说即便陛下要治他抗旨不尊的罪名他也不会回来,臣只好快马回京将此事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