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述白点头微笑,“对。一旦我们能诱使单只船的兵力到岸上,再设伏诱杀,便可想办法占领他们的船。如此一来,海上局面总会比现在好一些。”
这个想法忽然给了玉扶灵感。
她笑道:“说到我们的长处,朕还想到一个。”
“陛下,您说的是什么?”
“毒。”
……
下朝之后,玉扶原要照例去藏书阁,半路又改道回了长生殿。
以她现在的心绪,只怕去了藏书阁也看不进去书。
越是危及关头,越要镇定。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句话,却阻拦不住自己镜中的苍白的面容,只好用脂粉将面色掩盖。
长生殿中,顾述白难得在。
“你今日没去找黎明他们研究海战么?”
“你今日不也没去藏书阁么?”
夫妻二人心照不宣,顾述白拍拍身边的位置,玉扶过去坐下,整个人倚在他身上。
顾述白抬手扶在她背上,以免她靠得不安稳。
“累坏了吧?”
殿中伺候的宫人听见这话,忍不住飞快抬起眼皮一看,心道陛下是坐御撵回来的,怎么会累呢?
玉扶听得懂,他说的是心累。
她微微合目道:“方才在朝堂之上,明明心惊还要强作镇定,我是如此,你亦是如此。”
顾述白柔声安慰,“我站在朝臣队列的最前端,便是掌不住,他们也看不到我的神情,而你不一样。”
她站在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年纪轻轻,身形单弱,却是所有朝臣的主心骨。
她不能有一时一刻支撑不住,否则北璃的朝堂都会乱,人心会像被抽去地基的高塔一样,瞬间分崩离析。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顾述白对她极为熟悉,早朝上分明看到了好几次她身形晃动,怕她支撑不住露出破绽。
最后,她毕竟撑住了。
玉扶抬眼看他,“数千将士,被火炮炸得连尸身都找不到。有的沉入海底,有的血肉模糊,有的只剩焦骨。还有百姓,他们何辜?竟要惨遭敌军屠戮,数百户啊……上千的人命!叫我如何不心惊,如何不愤怒?”
顾述白看得出,即便说着这些肺腑之言,她的情绪仍是克制的。
她已然习惯做一位君王,喜怒不张扬,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朝局稳定。
他缓缓地拍着她的背,“北璃历代遵从的铁则,便是不伤无辜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