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之位没了,她反倒长进了。
丽贵妃得意地抬起头,“当然啦。从前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陛下宠着。如今……”
她神色微黯,连宁承治也不自在起来。
是啊,如今他们要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哪里还能像从前一样不谙世事?
丽贵妃很快继续笑起来,“如今臣妾要扶持陛下,不多学多听怎么行?刚出临安的时候臣妾就发现了,划归北璃的十座重镇,百姓同样是插秧,却和临安城外的百姓不是一个样儿。”
宁承治一路忐忑,倒没注意车窗外的景象,便道:“如何不一样?”
“临安城外的百姓多半穿着破衣烂衫,想来是在田间插秧担心弄脏了,所以没穿好衣裳。他们的神色也多半愁苦,不知道是在愁家中无米下锅,还是愁地里的活计太多。”
“北璃的百姓就不同了,连插秧穿的衣裳都是整整齐齐的,可见他们平日出门游玩穿的是什么样的好衣裳。陛下刚才看见那个坐在泥巴地里玩的孩子没有?”
宁承治点点头,“看见了,是个活泼孩子。”
丽贵妃一本正经道:“我想了想,如果我在辛辛苦苦地干活,我的孩子在那玩的一身脏,我肯定要气死的。毕竟没有宫女帮孩子洗衣服,也没有奶娘抱孩子下去哄,凡事都要农妇亲力亲为,可不得气死么?”
宁承治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农妇看起来笑呵呵的,一点不生气,是因为她的日子过得好。她在田里不用干活,所以回家洗衣裳不觉得辛苦,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
她刚刚学会关注百姓民生,还不太肯定自己观察到的是对是错。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北璃的百姓即便经历了可怕的战乱,也比东灵的百姓富庶安逸许多。
这便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不得不投诚了。
宁承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又在忧心什么,默默低下了头。
丽贵妃见他说着说着又不高兴了,忙安慰他,“陛下怎么了?”
“我已经不是陛下了。”
送到京城投诚的文书上,写的是他愿意自贬为侯,对北璃俯首称臣,可到底结果会如何不是他说的算的。
他为自己将来的处境甚是担忧。
丽贵妃顿了顿,“那……夫君?”
噗。
宁承治差点没绷住表情,他是意思是为自己的身份担忧,丽贵妃想的却是称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