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羽扬咕嘟咕嘟喝了一满杯,抬眼斜了昆吾伤一眼,“你就别去惹事了,我刚从顾家看宁安和宁平回来,宁承治就在顾家呢!”
“好险!”
伙计拍着胸口,“幸好东家没去,否则我们不是顺势了宁公夫人这么一个大客户?”
昆吾伤随手抓起柜台上的账簿朝他们丢去,伙计做鸟兽散。
他这才看向昆羽扬,“他怎么去顾府了?难道玉扶待他客气,他还真以为自己和他们是旧相识的情谊了?”
“只怕比旧相识的情谊更深一些。”
昆羽扬无所谓地耸耸肩,“毕竟对顾侯爷来说,那位曾是他的主君。看在已故老宁帝的份上,他也不会对宁承治恶语相向的。”
昆羽扬最能了解这份心思,毕竟她对老宁帝的感恩之心,丝毫不比顾家人少。当年要不是老宁帝开恩没有追究昆帝用她和亲的障眼法,还让她照旧嫁给皇室子弟,她如何能遇到宁轩这样好的夫君?
仑越上前给她杯中添了茶,昆羽扬又饮了半盏,一路策马而来的热气才算消散,“何况我看宁承治与从前不同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被宠坏的皇嫡子,登基之后越发飘飘然才做出那些糊涂事。真要说恶,他也不曾做过恶。”
昆吾伤想了想,在她身边坐下。
也罢,谅这个宁承治也没胆子造反,只要他不危机玉扶和顾家的人就罢了。
……
顾府,宁承治夫妇二人被顾酒歌等人迎进府中,显得有些拘谨。
他们入京多时,该吃吃该喝喝的都有了,丽贵妃腹中的胎十分稳固,把京城的长街从头逛到尾都没有一点问题。
二人最后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到顾府走一趟,拜望顾怀疆。
被顾酒歌等人迎进府里的时候,宁承治边走边红了眼眶,依稀想起当年他还是二皇子的时候,老宁帝让他常来顾府跟着顾述白他们学骑射。
眼前一幕仿佛和那时重叠,恍惚中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些唏嘘。
顾酒歌笑道:“见了宁公的拜帖,父亲在正堂等候多时了,请。”
无论是他在宫里见到的顾述白和顾寒陌,还是现在顾家上下之人,待他都客客气气的,似乎把满门抄斩的旨意都忘了。
他心虚不已,跟着顾酒歌朝里走,只是忍不住拉住了丽贵妃的衣袖。
丽贵妃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种想法一开始是担心玉扶和顾家的人记仇报复他,到现在他确认他们没有这个意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