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述白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的得意终于藏不住了。
这就是他的女儿,足以让大周人人羡艳的女儿!
玉扶开口道:“华裳的话倒给了朕一些想法。既然诸位大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亲自去问问荆江的百姓,不就知道他们到底想不想治河了么?”
众人尚未想明玉扶这话,她起身道:“朕决定微服出巡,亲自去荆江问问百姓。”
……
初夏时节,微风凉爽不燥。
一乘马车慢悠悠地从京城出发,一路景色优美,马车里时不时传出的歌声,更叫人心旷神怡。
玉扶着一身家常青色罗衣,顾述白着碧色夏裳,两人化装成出门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和其夫人,一路向南而去。
“不是化装成出门游山玩水,我们本就是出门游山玩水的。”
玉扶在马车里拈着一支路边摘来的野花,在鼻尖拂来拂去,顾述白忍俊不禁,“这是身为陛下该说的话吗?”
玉扶不理他的打趣,皱了皱鼻子,“可是我们好久没出来看看河山了,总是闷在宫里未免无趣。何况治河这件事并不紧迫,即便我们脚程慢些也不要紧。”
她贪玩起来的样子,还和十二岁的时候一样。
顾述白想到那年,顾酒歌和顾相、顾宜夜里带她去乘画舫游西湖,结果她掉进了水里,得了一场风寒。
那时候的玉扶和现在相比,好似完全不同,又好似一切如故。
玉扶把野花递到他面前,“你闻闻,这不知是什么花,好香啊。叫人问问当地的百姓,多采一些送回京城去,让昆吾伤制成香膏一定很好卖。”
顾述白正嗅着,听见她提起昆吾伤便道:“怎么想起他来了?”
“只是想让他制出来给我用,内务府如今的香膏,不是大半都由他供应么?”
昆吾伤的香膏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如今已经成了皇商,除了自己做生意还负责进贡内廷,只是……
他到现在都没有娶妻。
顾家的子孙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了,他却还孤身一人,成了京城里年纪最大、身价最高的黄金光棍。
连官媒都出动了要给他说亲,他却一应拒绝,见也不见别人家的小姐。这些人暗地里怀疑昆吾伤有什么毛病,只有顾述白明白缘由。
不过看玉扶的样子……
她一点儿也不明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感情的事依然有些迟钝,只怕以为昆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