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离开医院回家,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唐锦兮拿着一块毛巾给她擦头发。擦着,他说,“刚才方叔叔那边打电话来,说骨灰到了,让我们过去...灵堂。入葬的日子算好了,是后天,葬礼会办三天。”方菲盯着阴沉了半月,终于出太阳的窗外,她垂着眼眸,没有出声。唐锦兮怕惹她哭,就没有多说。许久的静默以后,方菲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我知道了,吹好头发我就过去。”唐锦兮拿着风筒,“嗯。”...方菲穿着一身肃穆的黑和唐锦兮一起去的灵堂,俞炎承的黑白照片前,铺满了黄白两种菊花。方菲把手插进大衣口袋,她盯着照片里穿军装的俞炎承,眼中不知是何情绪。悼念亦或者是失去亲人的悲痛。方澜站再一旁,他的西装上衣口袋配了一朵白花,正在招呼人。余光瞟见方菲来了,他跟这边随便嘱咐了两句,就朝方菲走过去。他拍了拍方菲的肩膀,“别太难过了,逝者已逝。”“嗯。”方菲没有情绪的一个字,方澜要招呼人,确实是很忙。又安慰了方菲几句,他转身去忙了。方菲盯着那些摆放的花圈,上面有的挂着挽联,有的只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白色的灵堂,给方菲的感觉只有无尽的哀伤。办的再大又如何,人已经没了。偏堂里还能听见经文念诵的声音,方菲偏头,盯着偏堂去看。唐锦兮走近她,“要去看看吗?”方菲又摇头,她转眼,看见方华跟在方澜后面,忙前忙后。陈媛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并没有在场。方菲朝着方华过去,她抓着他的手腕,“你跟我来。”方华先是微愣了一下,继而二话没说的跟着方菲走了。唐锦兮见状,也一起跟了过去。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方菲把方华用力甩在墙上,“背地里使这些阴暗的手段,方华,你逼着我恨你是吗?”方华吃痛的皱眉,他盯着方菲,一脸无辜,“阿姐,我又做什么阴暗的事了?我这段日子都规规矩矩的,生怕触了你的霉头。”方菲揪紧方华的衣领,她的眼睛泛红,她瞪着他。瞪得方华收起了无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他在等她的下文。“我想不出来,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想要我小舅舅的命。”方菲一字一句,说的愤恨。她觉得太巧了,俞炎承年后就要调回安城,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从明年开始就有俞炎承在后面撑腰。有俞炎承在,陈媛就回不了安城,方华想要夺继承人的位置,难度也会大大增加。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俞炎承死了。谁最想要他的命...除了陈媛母子,还能有谁。“阿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是你舅舅的死,是我和我妈干的?阿姐,我麻烦你清醒一点,先不说我妈躺在医院伤势严重,就单说我,别说我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