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关了灯,但窗帘没有拉,万家灯火朦胧的光透进来,使屋里的光线幽暗,勉强视物,却又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蒋桃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声音低低的,“来过一次。”
阳九心平躺在她旁边,侧头看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蒋桃摇了摇头,她不想回去,不想看见孟矾,她几乎每晚都会梦见死去的儿子,每天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一旦看见孟矾,心里就会涌出汹涌的恨意,而且更加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没用,如果不是自己倒贴,就不会连累的孩子刚一出生就离世了。
阳九心见她只是摇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叹了口气,她的心伤不光是失去孩子,还有爱恨交织,不是一时半会能抚平的。
过了半响,蒋桃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阳九心的身上,“别说我了,你呢?新闻上说,你和连总订婚了?那牧大少怎么办?”
阳九心撇嘴,他什么怎么办,他早晨还缠着她不让她下床呢!
但这里的弯弯绕绕又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于是她说,“我的事情先保持点神秘感,以后你就知道了。”
蒋桃乖巧的应,“嗯,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张。”
阳九心扯唇,“你现在坚持不回家,也有自己的主张啊!”
蒋桃苦笑,“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孟矾来的那次,就是叫她回家的,她不肯,他还大发雷霆,说等着她求他,她只知道自己不想面对他,却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阳九心侧身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
“嗯。”
阳九心打了个哈欠,说,“睡觉吧,我最近都休息不好,今天可要睡个好觉。”
蒋桃笑道,“好,要不要我去把窗帘拉上?”
“我去拉,你躺着。”阳九心下了床,手指刚碰上窗帘,她的手机铃声乍然响了起来,安静的空间里,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阳九心急忙走到床头柜处,拿起手机,竟是连茂齐。
连茂齐被JC局关了二十四个小时才出来,他几十年叱诧风云,何时遭过这种窝囊罪!本来以为录个口供就可以了,却不想,他被丢在审讯室里无人搭理,连个人影都不来,手机又被没收了。
可想而知,他心里的郁气有多重。
出来之后,他重重吐了口浊气,被余秘书接回家。在车上,他问起阳九心,余秘书说,昨晚的宴会开始就没看见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