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自然惊动了她周围那些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身上的男士们。
“魏小姐,你要上哪,我陪你去。”
她瞥了一眼陆寄风淡淡地道:“我要去补妆,就不劳动陆先生了。”
“嗯……”这根Dick也知道补妆乃是上洗手间的代名词,只好讪讪地笑道,“那你请便。”
说着魏明珠上了楼梯,不过她没有回休息室,却从后面的楼梯绕到了一楼边门,要从这里走出纽约总领事馆。
“小小姐,别着凉了。”
随身的丫鬟们赶忙给她披上了轻薄却保暖的金丝鼠皮衣,又在她手上塞了一个暖炉。魏明珠这才来到了花园之中。
这座小花园原本就没有什么景物,更不要说是大冬天的寒夜了。所有的植物都盖了一层积雪,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天上落下的萧萧白雪越级越厚,似乎要把所有物事都笼罩在一床厚厚的白被之下。
哪怕天上飘着鸡毛中雪,哪怕身处这样的寒园幽处,哪怕周遭气温将近零下十度,魏明珠小姐的心头却还是感到闷闷的烦热。
她虽是和黄蕙兰一样南洋豪门出身,不过她们魏家比起南洋第一富豪的黄家那就小巫见大巫了,而她也不像黄蕙兰那么受到父亲的喜爱,她的父亲是那种传统中国老爷,更关注能传宗接代的儿子们。所以她的处境比起备受黄仲涵宠爱的公使夫人来说真的有些尴尬。
幸运的是,魏家因为全家都信仰基督教的关系有些西化,所以她这次跟着自己的长姐魏明娘来到欧罗巴开开眼界。这对魏小姐来说自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摆脱那个令她感到压抑的封建大家庭,她也确实是想找一位志趣相投的如意郎君。
不管魏明珠小姐再怎么向往革命,她不可能摆脱从小受到的中国传统教育和基督教会学堂的双重影响。在她内心还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女子总是要嫁人,而自己今年也都二十三了,在这年头不论东西方那都算是未婚大龄女青年了。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冰如姐姐那样,嫁给精卫先生这样的大英雄和革命家呢?
心头烦闷的她不由得开口吟道:“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一腔血,为君剖……”
突然一个清朗浑厚的男中音接道:“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余生底事,空令故人僝僽。愧戴却头颅如旧。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肠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