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牵着方景洲去了隔壁,一路上她都没说话,哪怕罗奶奶问她,她都没回答。
她只是太气愤了。
她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别人以为她早就忘记但她一直都记得的事,小时候爷爷让她转学上这里最好的小学,周围的同学家境都很不错,可是好景不长,还没到四年级,她家就破产了,只剩下城中村的一栋楼,当时房价没飙升,房地产也没这么热,那天下午是体育课,她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在教室里休息,可能是天气太好的缘故,她睡着了,睡得很沉。
结果,还没放学,班上另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就说自己的随身听不见了。
恩,最后罗贝在自己的课桌里发现了那个随身听。
她试图辩解过,她明明没有偷,为什么大家都要用小偷的眼神看她?
很长一段时间,罗贝都很消沉,她开始厌恶去学校。
后来,奶奶知道了这件事情,去学校找过老师,也找到那个女同学,大概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那个女同学后来还是坦白了,她是出于嫉妒罗贝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想了这个主意。
虽然后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罗贝还是没法忘记那段时间里,同学们包括老师看她的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至今回忆以来,仍然会忍不住攥紧拳头。
之后奶奶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在新学期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又一次帮她办理了转学,她回到了原来的学校,再之后没人提起这件事,可能连奶奶也忘记了,她小时候曾经有段时间被人打上过小偷的标签。
罗贝难以想象,被亲生母亲冤枉成小偷是什么滋味。
方景洲站在花洒下,他还是一边哭一边洗澡。
罗贝知道,虽然他说不喜欢妈妈,但心理上知道她是妈妈,所以难免还是有感情也有依恋,现在妈妈居然对外人说,他是小偷,哪怕是个五岁的小孩子,也知道委屈。
等洗完澡之后,罗贝将他包了起来,抱回在床上,她关上了门,很认真地对方景洲说:“景洲,贝贝相信你没有做过那种事,所以能不能答应贝贝,不要去听你妈妈说的话,明天醒来就忘记好吗?”
方景洲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抱紧了罗贝的脖子,无比眷念的蹭了蹭。
“贝贝,我好害怕,屋子里都是黑的,没人跟我说话。”
“我晚上都好怕。”
“她都不理我。我后来都喊不出来了,一喊这里就疼。”他指了指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