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风确实太累太累了,身体上的累他能承受,可灵魂深处的疲累,将他压垮了。现在的他,陷入了一种古怪的状态,像是睡着,又像是昏迷。
闻听黄子风没事,小白山的眼泪仍旧止不住哗哗往下流,哭着问:“母亲,我们真的要走吗?可我不想离开大家,不想离开子风大哥。”
鸢飞的脸颊上有一道疤痕,和黄子风几乎一模一样,她笑着摸了摸小白山的脑袋,安抚:“子风是酋长,他要照应很多很多人的,母亲在这里,会带来很多麻烦,他就不能专心做事了。”
这番话,小白山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哭着点了点头,又不甘问:“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嗯。”鸢飞重重点了下头,“我们一定会回来的,等你子风大哥没这么多事了,我们就回来,和大家生活在一起。”
白山终究还是太小,他不明白,有些人的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闻言他高高兴兴点了下头,欢喜说:“那……到时候,我做出最漂亮的陶器和青铜器带给子风大哥看,保证他会夸我。”
鸢飞的眼眶瞬间潮湿,怕白山看见,她连忙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母亲,我们去哪里?”白山舒舒服服靠在鸢飞怀里,轻声问。
鸢飞似乎早就打定好了主意,说:“我听子风说过,渡过淮水五百里,南面有一条江水,再渡过江水,千里外还有汉水,再过了汉水,是大象过冬的地方,我想一直往南走,到处看看。”
其实鸢飞只说了一半,黄子风后面还接着说,再往南,那里有喜欢吃人的蛮荒异族……
母子相拥了片刻后,鸢飞拍了拍白山,叮嘱说:“转过身去,不要偷看,我想和你子风大哥说几句话。”
小白山立刻挣开转过身,可以看见,他耳根子都红了。
尽管幼子近在咫尺,不过鸢飞再无忌讳,她一把抱住了黄子风,泪珠好像断了线的珠串,一滴滴往下落。
她凑在黄子风黄子风耳边,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夫君,多希望带着你一起走……”
“夫君,我……”
“夫君,愿你不负老酋长所托,带着大家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夫君,我走了……不会再回来,愿君,与云晓,开枝散叶……”
轻轻触了下黄子风皲裂的嘴唇,鸢飞痛哭,却不敢哭出声音,只是把黄子风紧紧搂在怀里。
狗子在一旁呜咽着,神情哀伤。
终于,鸢飞把黄子风轻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