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桑山顶,夸父看着太山的方向,铜铃大眼瞪得更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他身后,一名太山祭司伏在地上,大声哭诉:“大祭司,快回太山救吾王吧,华胥的狼崽子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就快要打上山顶啦!”
那祭祀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哭求,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罢休的架势。夸父泄了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人明显夸张其辞,漫山遍野的华胥猎手?只要有一千,太山的防卫就很难抵挡了。
摸过去的华胥人不可能很多,夸父甚至怀疑这是他们的计策,逼自己放弃空桑山,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少昊被困,信使来求援,他没法视而不见。
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防线要被抛弃,夸父心如刀割,为了当前的大好局面死了多少族人,可现在,却要主动放弃了……
“来人,命令前面的武士,立刻准备强攻姬玄远!”夸父沉声下令。
信使大惊,叩头如捣蒜,大声嚎哭,“逐日大祭司不能啊!吾王危在旦夕,得要立刻回援,你身为太山大祭司怎么能……”
“住口!”夸父厉声大喝,打断信使,伸出手拎小鸡一样把他提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齿低吼:“不把姬玄远打退,直接逃跑,华胥人会像狼群一样追过来咬人,不等到太山,这里的上万族人就得死光!”
信使根本就不懂军事,两军交战正酣,相互逼的这么近,若是强行调头,等于决斗的时候把后背给对手,从此后将再也回不了头,只能逃跑一直到死。
夸父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信使被吓的簌簌发抖,再也不敢多话。
夸父将他重重扔在地上,转向悲愤的部下,开始一道道下命令。
除了让最前沿的武士们立刻准备进攻外,更多的命令是下给后方的,他派出了五百人奔向各方传达消息,让族人赶紧撤到太山以北。
信使被一个个派了出去,都是善于奔跑嗓门又大的年轻男女。大撤退开始了,他们每传达到一人,就等于多救了一条命。
森林采集不是农业生产,人都散的很开,无论派出多少人都不可能全部通知到,不过也顾不得了。
想到这,夸父就恨得跺脚,不过还有更让他心痛的事。
现在前沿都是最能打、最勇敢的猎手,而这些小伙子姑娘们,这次只怕全都要交待了……
古往今来,几千年战争史,断后部队永远是最惨的,这一仗过后,他们能活下来的只怕不会有几人。
“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