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倚着船舷,眺望江水西面的浅泽,眉头紧皱着。
白鳍豚他很了解,按说跟着它们,在水泽里不会遇到危险,可已经一整夜过去了,黄子风却依然没有回来,不由人不担心。
武士们也全都在船上翘首张望,神情焦急。
无支岐话里的责怪风桐听得出来,可他并没有辩解,只是摇了摇头,“再等半刻钟,要是子风还没回来,我们就进去找他。”
说话间,头顶上传来惊喜呼喊:“酋长回来啦!”
人们闻声全都涌到船侧,巨大的战船随之微微倾斜。
下一刻,只见浅泽林中一大群白鳍豚欢腾跳跃了出来,紧随其后划出来两艘皮筏子,正是黄子风他们。
看见黄子风平安归来,风桐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事情他冤枉,黄子风一意孤行,他也拦不住,可出了点状况,人们却怪他……
“酋长啊,我无支岐来啦!”无支岐跳着脚大喊大叫,努力想露一脸。
由于走的是从未有人涉足的蛮荒水道,并且距离万里,期间经历的艰难难于言表,能几乎按时赶到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终于看见了自己人,黄子风心情大好,不由笑了起来。
紫草却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到这时终于忍不住问:“子风大哥,昨夜你算的卦究竟怎么说的啊?”
黄子风愣住了,他想不到小姑娘居然一直在惦记这事,笑着摸了摸她脑袋,“你子风大哥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哪次不是靠自己拼出来的?不用太在意那些。”
说是这么说,黄子风也有些犯疑惑,那个“藏”字,究竟作何解?
这里所谓的“藏”,并非后世的藏字,意思也更为复杂,不过最直白的意思,就是葬。即便是几千年后,藏和葬也是共通的。
籖语里的藏,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说自己会死?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世上谁能不死啊。
至于夭折,黄子风并不在意,在这远古蛮荒,能活到善终的千中无一,夭折反而是常态,死了拉倒,卦象也不会这么无聊。
“无需理会,先上船,找到鸢飞姐姐和白山弟弟再说。”黄子风想通了,揉了揉紫草脑门安抚。
两艘皮筏子在白鳍豚群的拱卫下,开向青龙号,这附近的水域显然已经被清理过,恶兽都被驱赶走了,再无危险。
船上的人欢呼雀跃,这边加紧划船。
黄子风忽然发现,就要到青龙号了,这群白鳍豚却没有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