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撇开了脸，并不在意少年脸上的森然和寒意，微敛着眉睫，她一直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就像为什么他知道她儿子的死因，为什么知道她这个早已销声匿迹，抹去了一切存在过的痕迹的人……
“到了。”符苏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回复了些力气和血色的女人，看来精神病的那些药物，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来堂堂的炎门的前前任当家人，也不要我这个小人物扶吧，你说是不是，沐门主？”符苏打趣似的环抱着双手。
语气稀疏平常，但却在沐染心中瞬间激起了千层浪，但多年社会上的打磨，早已是老狐狸一只，她面上不露分毫。
她心里很清楚，能从炎帮派在精神病医院里的探子手里，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捞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自从儿子死后，她的心就也跟着死了，本以为就这样被变相的软禁一辈子，没想到还有今天……
沐染也没有再示弱，浑身冷艳高贵的气息再一次重新凝聚，有一霎那几乎让人忽视了她苍老憔悴的容颜，当年那个叱诧风云的女强人，又回来了。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符苏摸了摸鼻子，依旧绅士地替她打开了车门，看着沐染一脸倔犟，扶着墙缓缓地走出了停车场。
符苏快步地跟在她的后面，指着前面被半人高的荒草遮遮掩掩的破旧屋子。“沐姐，人就在右转的一间废旧屋子里，我就不进去了。”
“五点半，我让人过来送顿饭，要是您老要出来，就打我的电话。”符苏将一只崭新的手机递给了沐染，对于这个遭遇不信和背叛的女人，她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一个女人，丈夫与儿子都早早过世，却撑起了一整个门派，没有被虎视眈眈的其他人侵吞，成了道上的传奇，她也不乏尊重与敬意。
沐染压抑着眼底燃烧着的恨意，点了点头，“……好，多谢。”
“不谢。”
符苏目送着女人坚定地走进了破旧的屋子，手在空中像是不经意地甩了甩，草丛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声，徐畅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头发上还粘了几根干枯的杂草。
徐畅接受到了符苏禁声的眼神暗示，于是蹑手蹑脚地跟上了符苏，走出了这片荒废的老教学区。
直至符苏停住了脚步，放松地抱着肩膀，扭了扭脖子，徐畅这才“嗷”地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符苏诉苦，“苏哥，我蹲在那儿，都快被蚊子抬走了，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