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英给自己一个交待,可这都过去一天多时间了,曲爱英竟然音信皆无,不回话等于是默认还是否认?种种猜测让冯术感觉就如百爪挠心,那种滋味可是说不出的难受。
说是让冯术在家替换父亲照顾生病的刘淑珍,其实冯术基本上没有事情可做,熬的稀饭刘淑珍根本不吃,热的牛奶刘淑珍也不喝,就连话刘淑珍都没跟冯术说过一句。这让冯术感觉很无趣,只好屋里屋外地来回兜圈子,心里盼望着老父亲能早点从石门沟子村赶回来,自己也好早点从这个尴尬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中午的时候,冯术给自己炒了两个下酒菜,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然后就躺在客厅的小床上睡过去了。
3.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钟,冯术揉了揉干涩红肿的双眼,从床上爬起身,趿拉着拖鞋屋里屋外地转了一圈。
卧室里,刘淑珍正全身蜷缩在毛巾被里昏睡着。从今天早晨冯昌喜走后,快要一整天了,刘淑珍水米未进,药也没吃,一整天除了昏睡就是昏睡,偶尔清醒的时候,也是不言不语,只是一个人瞪着空洞的眼神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
看着刘淑珍蜷曲在被单内骨瘦如柴的身体,冯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从何时起,冯术突然感觉在自己妻子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是愧疚?是自责?还是下意识的逃避?冯术自己也搞不清,冯术只知道自己怕面对刘淑珍那满是病容的脸,怕看到刘淑珍那充满鄙视的双眼,还有那冷冰冰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表情,常常让冯术感觉心惊肉跳。
去院子里洗了一把脸,冯术坐在墙根下的枣树底下吸着烟想心事。
这个时节,正是枣子成熟的时候,红彤彤的、或青绿色的枣子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红的像玛瑙,青的像珍珠,再加上金黄色的叶子,红黄绿相间煞是好看。
这棵枣树还是冯术和刘淑珍结婚喜迁新居之后在院子里栽的,就是为了取一个“早得贵子”的吉祥之意。
十多年过去了,这颗昔日瘦小的枣树已经长成了几米高的大树,枣树的枝干弯曲着努力向上生长着,树干不是很直挺,也谈不上“秀颀”,树干上面还有一些歪歪扭扭的树疤,那是冯术为它修剪枝干留下的伤痕,十几岁的树龄看起来倒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这颗枣树虽然看起来有些“丑陋”,但它并不显得落魄,从远处一看,反而觉得它苍劲有力,在天地间彰显着生命的力量,只不过,它所彰显的并不是那种像杨树一样笔直向上,直冲云天的力量,而是一种向外扩张的,一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