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听闻新媳妇在鬼街上遇到了丧尸阵,未免侄媳你将晦气传给老夫人,故而特地命仆人烧了这盆炭火,你得跨过火盆除了周身晦气,才能去见老夫人。”
阴慕华贝齿紧咬:“姑奶奶此言差矣,今天乃是黄道吉日,又有龙气庇佑,应当百无禁忌,又哪来的晦气之说呢!”
都莫心雄赳赳气昂昂的扬起下巴,斜睨着她:“我们将军府可不待见不孝之媳。”
不孝在大晋乃是凌迟大罪,如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落到小蝶的头上,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阴慕华的秀眉都快拧成结了,若是平常的火盆也就罢了,可这火盆莫说是身材娇小的小蝶了,就算是身材欣长的二爷恐怕也未必跨得过去,更何况小蝶身上穿着复杂繁琐的嫁衣——深青蹙金绣云霞翟文圆领褙子,外罩真红凤穿牡丹大袖衫,深青蹙金绣云霞翟文霞帔并?花金坠子。这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在为难新娘子。
封改之不动声色走上前去,从喜娘的背上接过了小蝶,在众人或错愕或疑惑的目光中,抱着她运着内力,不但轻松的跨过了火盆,更是将她送到大厅,这才将其稳稳放下。
“姑奶奶,我家小姐已经遵照您的意思跨过了火盆,接下来总该让一对新人拜堂了吧!”封改之板着一张脸,清冷的扫视着端坐堂前的老夫人。
老太君何时被一个丫鬟这样盯着过,顿时面色一冷,厉喝道:“莫心,你实在太调皮了,怎么能如此折腾娇贵的相府千金呢!”
这等指桑骂槐,他又怎会不知呢。
原以为这家的老太君是个明事理的主,想不到她比都莫心还要难伺候,既然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那他们也不能白白被欺负了,否则的话,这里人多嘴杂的,传来传去还不得传出别的事情来。
封改之垂眸盯着腰间的羊脂白玉双鱼佩,嘴角泛着一丝冷意:“这门婚事乃是皇上御赐,纵然小侯爷身体抱恙,如今也应该出来和御赐的新娘拜堂了吧!还是说,您的嫡孙想要抗旨呢!”
“你这个贱丫头,好大的胆子!也不瞧瞧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这可是皇上特封的诰命夫人。”鲁婆子终于找到个出气的机会,呵斥道。
“诰命夫人吗?”修长的手摩挲着冰冷的玉佩,露出了一丝冷嘲,“若是各个诰命夫人都如老太君一般藐视圣上,这天下岂不乱哉!”
老太君气结,右手死死捏着自己的拐杖,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地道,她什么都算到了,却没有算到这相府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