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话虽是不无道理,可其所言的最后一句却是正好戮在了袁绍的痛脚上——啥叫“再遭”,莫非他袁绍就一酒囊饭袋,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遭区区一刚出道的黄口小儿之暗算么?这也未免太过岂有此理了些,一念及此,袁绍的脸色立马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
“主公明鉴,末将以为沮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我军纵使欲去劫营,也须得防备贼军之反扑,当得有一军居中坐镇,以便接应各处,若主公得允,末将愿为此任。”
因着在夺嫡之争中持中立之态度,除了田丰之外,沮授在文臣中几乎没有盟友,无论是袁谭一系还是袁尚一系,都对沮授极之不满,时值袁绍发怒之际,自是无人肯为其出面缓颊,唯有张郃却是看不过眼了,紧着从旁抢了出来,朗声自荐了一句道。
“儁乂(张郃的字)能有此心无疑是好的,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在攻破易京一战中,张郃可是第一个杀进城中的大将,因此而得晋升为宁国中郎将之职,尽管是军中的后起之秀,可其能力却是颇得袁绍之信重,这会儿其既是愿率军居中策应,袁绍也自无甚不放心之处,欣然便准了张郃之所请……
“末将参见公孙大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袁绍君臣们如何计议夜袭以及撤兵事宜,却说赵云方才刚回到本阵,就有一名传令兵前来通传了公孙范的将令,着其即刻赶到前营了望塔上议事,对此,赵云自是不敢耽搁了去,匆匆便登上了顶楼,这才发现楼中除了公孙范之外,竟只有高览一人在侧,不由地便是一愣,可也没多想,疾走数步,便即抢上了前去,恭谨地躬身行了个礼。
“子龙辛苦了,本该让子龙先行休息一番的,只是明儿临行前有交待,说是若子龙与敌战未分晓而敌营锣响,则须得紧着启一锦囊,某也自不敢违啊。”
因着公孙明有过交待,公孙范自是不敢在赵云面前拿捏甚太守的架子,言语间自也就格外的客气与和煦。
“末将不敢。”
这一听公孙范如此解释,赵云的好奇心登时便大起了,只不过他生性沉稳,虽是想知晓锦囊里到底藏着甚机密,却也并未出言追问,仅仅只是道了声不敢,便即退到一旁去了。
“子龙、子奂,明儿在锦囊中留有一信,言曰:若是战酣而止,必是其在廮陶城已然得手了,贼军撤兵在即,必会夜袭我军,以图顺利撤走,若如此,当得设伏营中,再取一胜,然,为防袁贼耍诈,万不可出营追击,任由袁贼自去便好。”
见得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