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玩的人都是本村的,过年的时候,外出打工的又回来一些,外地来人很少,除非是谁们家临时来了一两个客人。就是夜儿黑夜有外边人,听说玩的大点,是押宝。我们家老于平时出去玩,也就装个五十块钱,夜儿个我以为还是那样,就到点睡了,也没等他。
睡了一觉醒来,见他还没回家,我就准备去找他。在我穿外套的时候,才发现压在缝纫机布下边的八百块钱不见了,哪找也找不见。我一下就急了,那可是他一冬天编筐卖的钱,我还准备过年置办新衣裳、买年货用呢。我一想肯定是老于拿走了,就赶忙出去找他,想着跟他要回来。刚走到半道,就碰见孩子小姑,说是他哥让警察抓走了。
等我赶到于大有家的时候,警察和耍钱的人早都走了,院里院外站了好多人,屋里炕上地上乱哄哄的,好多老娘们在哭,都是男人耍钱让警察抓走了。人们都说,是乡长带警察去抓的人,我先还不信,等一问村长,他也这么说,还说让我来求乡长。我这才摸着黑,骑着车子,跟头趔趄的来了这。乡长,于宝是第一次拿那么多钱,村里也是第一次玩这么大,你就……”
李晓禾摆手打断对方:“听你的意思,这是第一次玩大的?怎么有人说,于家营赌博成风,男女都参与?还说,好多人输的血尽毛干、倾家荡产,甚至要拿老婆、闺女抵债,还连老娘买棺材钱都输了。”
“放屁、胡说,他妈是哪个缺德玩意这么说的?”辛树梅大声骂了起来:“除了夜儿个,从来就没玩过这么大的。一场输赢十头八块,几十块钱,还能输得拿老婆孩子顶帐?还能连老娘买棺材钱也输了?谁胡说让他孩子没屁*眼,我看是放屁的人把他娘棺材钱闹没了。”
李晓禾冷着脸说:“要是没有,直接说就行了,也不用这么骂街吧?”
“乡长,我不是骂你,我是骂那些造谣的人,这人也太损了。”辛树梅解释着,“村里就这么大,村东头放个屁,西边都能闻到。要是村里真有这样的事,我能没听说?要是真有这事的话,早有老娘们跳着上吊、抹脖子、喝药,早闹翻天了。村干部能不知道,能不向乡里汇报?没准都捅到县里去了。有村干部向你汇报过?”
这个辛树梅虽然说话比较糙,但理还就是这么个理。其实自昨晚到赌博现场,看到现场情形时,李晓禾已经对报警女人的说辞产生置疑,后来的一些事项更令他怀疑。他现在之所以问对方这些,只是想进一步验证一下。看来那个报警女人果然说了慌,回拨那个手机号码提示为“空号”,也就不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