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晓禾起的稍晚了一些,也没胃口,干脆就没去吃早饭。可能是感冒的原因,也可能是感冒药药效没过,头依然有些昏沉,身上也有些软,还不时疼上一下。
昨天在帮着那辆轿车脱困后,李晓禾与程剑峰早已浑身湿透,而且当时雨还下着,便共撑一伞在路边拦车。不知是那个时间点车少,还是下雨的缘故,过路车辆非常有限,而且不是不停车,就是不顺路,过境双胜乡班车更是一辆都没见。一直等了不下一个小时,才拦下一辆从外地返回的送玉米空货车,空车正好经过双胜村,李晓禾得以坐在副驾驶位,程剑峰则只能坐在搭着苫布的车厢里。
在路上的时候,李晓禾就感觉身上不舒服,等下午五点多回到乡里时,那种不适感更甚。于是换过衣服,用了晚饭,吃过两颗感冒药后,就上床休息了。睡梦里也是干重活、出大汗,也难怪现在身上骨头节还在疼。
“笃笃”,敲门声起。
掐断思绪,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程剑峰径直走到桌前,再次道歉:“乡长,都怪我,要不是我麻痹大意,乡长也不至于跟着多遭罪。”
严格来说,昨天被董定方开走汽车,司机程剑峰的确有责任,但李晓禾却也理解对方的苦衷。身为乡长专职司机,乡书记让汽车别熄火,程剑峰只有听命一途,换做自己是程剑峰,也得那么做。换个角度想,如果自己对董定方司机提出那样的要求,对方也得答应,否则自己肯定会非常生气。而且程剑峰已经几次表示悔意并致歉,自己更不易揪住不放。于是李晓禾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有些人还是多加一些小心为好。”
“乡长,我确实没想到他……”停了一下,程剑峰又说,“饶是这样,昨天在我向他拿车钥匙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堆风凉话,几乎全是讥讽和奚落。”
“惹不起躲的起,你尽量别惹他,省得给你自己找麻烦。”说到这里,李晓禾话题一转,“车没问题吧。”
“昨天咱们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联系,他又开着去村里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当时院里光线不好,我也没看到。今早上才发现驾驶位车门边沿有不太明显划痕,估计是他停车离墙太近,开车门又不注意弄的。”说到这里,程剑峰忍不住埋怨,“真是的,挺大个人就不知道爱惜点,以后打死我也不让他碰了。”
李晓禾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意思不言自明。
“乡长,给您这个。”程剑峰把手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