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死由天……”
女子的声音。钦天监的女监正只有一个,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天还未完全亮,她就在这条空无人烟的道上唱歌,真叫人害怕,会阴阳十三科的都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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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长安城内雨水充沛,出行带雨具。——钦天监。
这是钦天监张贴在皇榜上的告示。
百胜楼中的民众已对峙了一日两夜了,好在尸体已被白布遮盖起来,不少留在百胜楼里的民众仍不愿离去。
林立阳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把他吵醒了。
“格老子的,几日没睡了,谁大清早的放鞭炮啊!”被吵醒的林立阳带着恼怒吼了一声,“死了人了,还放鞭炮,这特么逗我吧!”
“将军,将军,不是的,是天……”小兵吏连忙走过来,解释道。
林立阳反手就是一巴掌:“天放鞭炮,你逗我吧!”
“天是不能放鞭炮,但这帮混账天师说不定能操控。”有亲眷再次被激了起来,“是你们,让我娘子走的也不安息……”
眼看争执再起,被唤来呆了一整天无果的大理寺卿狄方行连忙让人拉开了两拨人。
“可笑!”李修缘一脸倦意的看向百胜楼外,“是冰雹,与我等无关。”
阴阳十三科可没有这等能力。
“不是说你们能呼风唤雨么?为何不能下冰雹?”有人大叫。
曾几何时,天师们受人尊敬是因为呼风唤雨之能,眼下,竟也因为此能被人质疑。
“无知可笑。”阴阳司的天师们气的直摇头,呼风唤雨岂是这么容易的事,背后要做多少准备,当真是跟这群无知民众说也说不清。
因为这一场冰雹再起纷争的可不仅仅百胜楼里的众人。
豆大的冰雹从天而降,击落到撑伞的行人身上。
几声惨叫声响起,拉开了长安城一天的喧嚣。
在长安县衙睡觉的谢殊是被人推醒的,醒来之后,谢殊连忙扶正了官帽:身为会稽谢氏子弟,理当言行貌无一不缺,这等不修边幅的样子若是让祖父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顿喝骂。
“怎么了?”谢殊一边穿戴衣裳,一边洗漱起来。
“谢大人,出事了。”小吏指了指外头,“外头下冰雹了,这一回冰雹下的大,砸伤了不少行人,城西房屋被砸坏的也不计其数,城中医馆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得不到救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