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低点怎么了,他自己害怕怨不得我们。”俏丫鬟挑眉,神情生动活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自己怕成这样,与我等何干?”
“现在怎么办?”丫鬟说着站了起来,伸手推了一把前头的撞木,钟声响起,丫鬟玩的高兴,兴奋的拍了拍手。
“杨筠松取天地方圆铜板七枚,绕长安城而走,寻皇陵之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笑道,“也真真可怜,一把年纪了,腿脚不好,偏偏还要寻什么皇陵,哪及我江湖人士自在。”
“所求不同罢了。”素衫青簪青玉耳饰的东浅公子笑了笑,伸手摸上钟楼那根撞木。
“咚——”
“咚——”
“咚——”
……
一声又一声,随着这一声又一声的钟响,环钟的刻字符文若隐若现。丫鬟将蘸了上品朱砂的笔交到东浅公子手中,一手执笔,一手敲钟,东浅公子放开了手中的笔,那笔凝滞在半空中,手中晃了几笔,那凝滞在半空中的朱砂笔也跟着动了起来。
笔走龙蛇。
“公子这一手隔空绘符的手段越来越精妙了。”一位中年男子看的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感慨。
东浅公子浅浅一笑,眼神羞涩而清澈的模样,脸色红红:“只是最近勤奋了些罢了。”
“原先我听说长安天师道张家阴阳十三科之能通天入地,族中人才辈出,这才想要走一走这长安,谁知道这张家全族竟这般死了。”
“到底听闻是我阴阳术士的开山鼻祖张陵之后,谁知道竟是这般结果。”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叹道,“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东浅公子还是那般脸色红红羞涩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开口却道,“虽说我等阴阳术士算人者不算己。但一家尽数被灭,可见张家也不过徒有其名而已,盛名之下,却是个空壳子,真真没意思。”
“听闻巴蜀之地的唐家挖出了一片上好的朱砂矿,名为丹砂,这一次要上供来京,这一回或许会有几分意思。”一位中年男子道,“虽是以暗器淬毒闻名,但是姓唐的也有几个天赋不错的后生,想来公子那时便不会无趣了。”
“希望如此吧,天纵奇才张鲁道的后人都不过如此,一个小小的唐家想来也不如何。”俏丫鬟冷哼了一声。
眼前的长安城华灯初上,入夜了。
在眼前这十几人的眼中,这繁华的长安夜市正中却似隔了一面镜子一般,一面依旧繁华,一面却画面定格仿若黑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