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晨起。
沛宜迟迟不见皇后唤她进去伺候,于是轻轻叩了几下门,仍无应答。
沛宜深感不妙,又不敢贸然闯入皇后的寝殿,只能一边请人去请皇上速来承乾宫,一边带着承乾宫的宫女守在寝殿门口。
皇上听说此事,心里难免起急,下了朝还来不及换便服,穿着明黄龙袍就赶来了承乾宫。
待皇上走到寝殿门前,沛宜领了谕旨方敢将寝殿门打开。
皇上匆忙踏入寝殿,疾行几步,口中唤道:“皇后!”
突然皇上停住脚步,众人跟上前来皆大惊失色。
只见皇后穿戴整齐,钗环首饰一应俱全,薄粉敷面,颜似渥丹,细润如脂,正仰面闭眼躺在床榻上。
那柳眉如烟,婉转双蛾远山色。
沛宜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不觉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皇上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皇后床榻前。
皇后双手交叠放置在自己腹上。
腕白肌红,细圆无节。
指上不仅戴有翡翠戒指,更有赤金点翠的护甲。
皇上伸手过去,又清唤一声:“皇后。”
触及皇后手掌的瞬间,皇上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寒意,连带着他的五脏六腑都冷了。
皇上颤抖着手,往皇后的鼻息处探去。
早已没了一丝生气。
皇上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高成连忙上前扶住,又对下面的人道:“快,传太医!”
一时间,承乾宫哀声震天。
晌午,寿康宫。
淮秀满脸堆笑,说道:“太后,成了!”
太后道:“果真?”
淮秀道:“承乾宫和太医院都传出了消息,错不了。”
太后抚掌大笑道:“施依山啊,施依山,哀家真要好好谢谢你啊!”
淮秀也谄笑道:“施太医若是知道太后又肃清了宿敌,只怕也与有荣焉。”
太后道:“哀家原本以为宛如和宛兮被打发出了宫,承乾宫里里外外都换了人,还要再多等些日子呢。”
淮秀道:“奴婢也没想到,若不是施太医的手段太厉害,就是皇后自己不想活了。”
太后道:“她自己?”
淮秀道:“太后忘了?那药服用日久,待到后期之时每每便觉头痛欲裂,恨不得一头碰死呢。”
太后道:“皇后也算是一代佳人,生前受此苦楚,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