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通想死,他下了好几次决心,甚至解下自己的要带拴在牢门的横梁上,已经套在自己的脖颈,当最后一丝气要被挤出来的时候,他又站了起来。那种感觉太恐怖了,边通自认为自己受不了。又想用摔碎的瓷碗割破自己的脖子,刚刚划开一个小口就疼的他呲牙咧嘴。
牢房中没有时间概念,除了头顶上那个小小天窗每日有几缕光线进来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黑乎乎的。听着隔壁那些家伙疯狂的叫声,边通浑身都在打颤。自己进来应该有半月了,没有审问也没有人来看他,孤零零的关在牢中,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狱卒将一碗不知道什么做出来的东西塞进来转身就走,边通立刻爬过来,冲着狱卒喊:“兄弟,稍等,请您……”
边通不知道这样的话他说过多少次,就算自己吹嘘出多大的好处,那个狱卒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因为他住在地字号牢房中,这一排牢房里关着的人绝没有走着出去的,最低的惩罚就是永远别想再离开。
通道里的火把很昏暗,已经烧到了最后,火苗就更加小了。端起那碗饭,边通机械的往嘴里送,不算好吃可为了活命除了它没别的吃食。廷尉府的牢房有两间,一间是关普通犯人的,另一件是关像他这样触怒皇帝的犯人,想要从这间牢房中出去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敢放人,即便是廷尉都没有权利。
自从进来之后,边通将整件事从头至尾想了好几遍,得出的结论让他更沮丧,盟友的抛弃和利用,甚至于天师的谎言全都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也恨自己为什么不多想几遍,这么多年下来自己总是低朱买臣一头,凭什么现在他要坐牢,而那个家伙却在外面逍遥。
边通已经喊了好久,将朱买臣这个名字告诉过他所见过的所有人,只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那个家伙被押进来。狠狠的将瓷碗摔在地上,碗摔成了七八瓣,而里面的东西竟然还是碗的形状,连插在上面的竹筷子都没有倒。
对于边通的愤怒招来的只会是狱卒。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家伙手里提着一根棍子正在开门,最里面骂这很难听的话:“娘的,畜生又把碗摔了,阿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竟然还摔碗!”
一棍子敲在边通脑袋上,边通本打算将最致命的脑袋两侧迎上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棍子打在身上太疼了,要是打在太阳穴岂不是要疼死。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边通立刻蜷缩成一团,两只胳膊死死的护住脑袋,任凭粗壮的棍子在后背上发出嘭嘭的响声。
一脚将边通踢翻,狱卒喘着粗气:“不吃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