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津走的时候,孔诚将她送出病房,回去的时候看到靳寓廷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
为了演好这一出戏,靳寓廷这几天就没踏出过病房一步,他快被闷死了。
孔诚走近几步,看到靳寓廷站在体重秤上,他不由上前两步。“九爷。”
“你看看,你看看,”靳寓廷像是碰到了不得了的事,手指着体重秤。“就这么几天,轻了五斤。”
“怕是秤不一样,出问题了吧?”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秤过,就是体重掉了,一掉掉五斤。”
孔诚忙安慰他两句。“您体质好,就算是掉了五斤也看不出来。”
靳寓廷对孔诚的话深表怀疑,他下了秤,走回病床跟前。
他坐定下来,将病号服往上掀起,在自己腰际摸了一圈。“肉好像软了。”
孔诚侧首望去,看到靳寓廷的动作,忍俊不禁,但他又不能笑出来。“九爷,您多心了,我看着没什么变化。”
“真软了,再这么躺下去,不行。”靳寓廷捏了捏腹部的肉,有些愁眉不展。
“马上就回绿城了,到时候您就不用再住院,进了西楼谁敢管您?说到底,她也不会跟您回西楼,所以您该吃吃该喝喝,想要运动的时候就运动,五斤肉而已,不出两天就补回来了。”
靳寓廷视线扫到孔诚的脸上,“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我回西楼?”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孔诚不信靳寓廷心里不明白,只不过他自己一直不说而已,这下好了,他是撞枪口上去了。“修家刚出那么大的事,虽说九太太迟早会回到西楼,但估摸着也不是现在。”
靳寓廷轻摇下头,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恐怕是难。”
但再难也会有办法。
修善文转学的事很快办妥,顾津津在这边也没别的牵挂,靳寓廷跟她约好了回绿城的时间。
顾津津原本还想待一段时间,毕竟靳寓廷伤势严重,不适合在短时间内出院,可靳寓廷已经自行将出院的手续都办好了,回去的车也安排好了。
当天,顾津津没有多少东西,就带了两个行李箱,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修善文的。
临走之时,她将修司旻的遗像也一起带上了。
修善文哭了半天,这毕竟是生养她的地方,顾津津没有催促,看着她站在院内,不住抹眼泪,嘴里喊完了爸爸喊妈妈,喊完了妈妈,又喊了哥哥。
只可惜这三个最爱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