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就生出了一番难舍的情绪,酸酸涩涩的,逼得他刚才的好心情几乎都荡然无存了。
但是要说让常笙画留下来这种话,宁韶明又觉得说不出来,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如果是常笙画劝他回去宁家继承家业,那么他肯定也不愿意。
一个人如果能有一件很喜欢的事,并且愿意为它付出,因它得到,那就已经很幸运了,毕竟那么多人浑浑噩噩,由生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
虽然老是吐槽常笙画是神棍,但宁韶明还是知道常笙画对心理学的喜爱之情的,她也曾经在宁韶明面前豪言壮语,要用她一己之力颠覆整个Z国的心理学秩序,将其导向正轨。
这是常笙画的愿望和理想,是不容侵犯的存在,宁韶明没有理由也不想去阻止她。
常笙画观察着宁韶明脸上的表情,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宁韶明脱口而出:“想你慢点走。”
常笙画笑了,这个笑容真正把她从那满满的低气压里拔了出来,变回了平时那个镇定从容的常笙画,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求我啊,那我就多留几年。”
宁韶明没有听出来,只是撇开了脸,“嘁,谁稀罕!就算你不在,我也能把歼龙打理好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不是一个人过来了,更何况他还有身边的一群好战友。
常笙画并没有介意宁韶明的回答,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幽幽暗暗,像是藏了太多明灭不定的情绪。
宁韶明重新转回头来的时候,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当即就被震住了,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到底是在想了什么做了什么。
等宁韶明好不容易从那种微妙诡异的情绪之中把自己拔出来,正想说话,就听到不远处吹起了哨子,是上头在统一召集大家去舞会现场了。
常笙画的眼睫毛垂了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宁韶明这才注意到天色竟然都已经黑了。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也许是这光线的颜色太过暧昧,让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变得莫名万分。
宁韶明摸不懂这份情绪,只好道:“我们也过去集合吧?”
常笙画态度自若,“嗯,过去吧。”
说完之后,常笙画就往前踏了一步,宁韶明正好挡在她前面的路上,下意识地侧身后退,常笙画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跨了过去,笔挺的军礼服的下摆撞在了一起,然后又飞快地分开,几乎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