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好像对特种兵挺熟悉的啊?”
常笙画的声音淡淡的,“怎么,想当特种兵?”
袁函良说:“就是……有点向往。”
常笙画很平静地道:“一腔热血去的人,大部分都后悔了。”
袁函良听得怔住。
常笙画像是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吃早餐。
特种兵分很多种,类似通讯兵空降兵特警部队等等,但是大众印象中的就是特种作战部队,能够冲在第一线、以一当百横扫千军的那种。
不过那都是艺术化的形象,真实的特种作战部队其实并不怎么酷炫,还有点苦逼,像是宁韶明说的那样,又辛苦又难升职,伤亡率又特别高,有钱没处花,有假走不了,退伍转业也没太多保障。
国家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但是真实环境的困难也不是后勤保障能够克服的。
说白了,如果没有保家卫国这个念头扎根,做好了用血肉之躯守着这片土地的准备,大家早就摔枪杆子走人了。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无非如此罢了。
袁函良好一会儿,才叼着又一个小笼包嘟哝道:“好吧,我知道我一看就不是当兵的料,你打击我也是正常的。”
常笙画瞥他一眼,“真要打起仗来,是个人都要上战场,不分是不是当兵的料,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罢了。”
袁函良笑了笑,“决心嘛,就跟大家都会喊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的口号一样,喊喊就好,真的做到的也没几个人。”
他的语气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眼神却有点凉薄,藏着几分意难平。
常笙画的手背忽然在桌子上扣了扣。
轻微的敲击声响让袁函良一下子从某种奇异的状态中回神。
常笙画的声音几乎没有太多起伏的音调,“决心是谁都会喊,真的做到的人也不多,可是真正去做的人有几个呢?”
袁函良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努力,还不到可以拼天赋的地步,”常笙画的目光沁凉,像是夏日里的雪水,“没办法下定决心走出自己的圈子,不敢脱离安逸的生活去冒险,宁愿走别人的路也不敢去撞个头破血流,撞得趴下来了,又没信心承认失败是成功之母……”
“可想要抓住些什么,无非是再来一遍,或者是带着这辉煌的失败吹着牛皮过下半生,告诉他们虽然我只是个loer,但我曾经做过什么什么,而不是临死前抓着别人的手遗憾自己没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