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
秦濓被带到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上首,神色专注的看着奏折,秦濓忐忑不安的跪在下方——心乱如麻。
宫门早已落了锁。
皇上如此急忙的宣召他进宫,尤其还是在他身上戴孝的情况下召见他,话说,自从那老东西带着人逃离京城后,皇上已经一个多月都没召见他了。
今日如此突然的召见他,究竟是所为何事?
秦濓心中忐忑不安的很。
御书房内。
寂静得很是压抑。
来顺手握佛尘站在一旁,低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如定状,秦濓身子微颤的跪在下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约一刻钟后。
皇帝把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后,这才看向下方的秦濓:“起来吧。”
“谢皇上。”秦濓吃力的站了起来。
“我今儿听来顺说,你妻子前些日子去了?”
“……回皇上,是的。”秦濓哽咽的艰难出声,眼眶泛红,满脸的痛苦。
心里更是紧张不已。
皇帝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是想要替国子监祭酒出头讨回一个公道?
亦或者是……
皇帝看着秦濓,顿了一瞬,随后长长一叹,感慨道:“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了呢?你与那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成亲这些年,你既未纳妾养外室,更没出去花天酒地,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如此之好,也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哎……怎么就这么突然去了呢?”
秦濓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松开后又再次攥紧。
泛红的眸子里透着痛苦和憋屈以及愤恨。
沉默了片刻后。
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声音嘶哑的痛苦道:“……回禀皇上,家门不幸,韩婉贞她,她在与我成亲前,居然心系那煞星,去年被我察觉后,便来了个以死证清白,那一次,她侥幸没死成,前些天,我与她再次因为这件事而争吵,她话里话外全都透着对我的不屑,我失控的打了她几耳光,她便……便拔簪自尽了。”
皇帝目光淡淡的看着秦濓。
这蠢货还算老实,没有隐瞒全都把实情说了出来。
“……节哀顺变。”皇帝似乎颇为同情的来了这么一句。
秦濓红着眼点点头。
皇帝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过些天,朕还需要你为朕办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