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涟景生和罗织一起来了医院。
刚出电梯,罗织就加快脚步,结果差点摔倒。
涟景生连忙伸手扶住她:“慢点!”
“哪间病房……”
罗织急坏了,询问的同时左右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口,坐着一个面色憔悴的男人。
他手肘撑着膝盖,俯身低垂的头。
碎发半垂,半遮住了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
是秦御风。
罗织和涟景生一起走过去,在秦御风面前停下。
“没事吧?”
罗织关切担忧的问声,让秦御风缓缓抬起了头。
他摇了摇头,扯唇淡笑:“我没事,您进去看看涟漪吧。”
罗织脸上的担忧更深几分,她微叹了口气,转身推开病房的门。
涟景生没进去,他在秦御风身边坐下。
“都说了?”
他秦御风嗯了一声,仰头后靠,后脑抵在墙面上。
“没事。”涟景生安慰道:“那丫头也就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给她些时间。”
不等秦御风开口,他又道:“其实,我是个很失败的父亲。她妈过世的早,我不会照顾人,又不敢把她独自留在家里,于是就背着,到哪儿都背着。从小,涟漪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警察局。她连路都不会走,就已经知道开枪时,手指要扣紧扳机了。”
“上学那会儿,她一直很混,今天打伤这个同学,明天抓伤那个同学,我隔三差五就得被叫去学校接受老师的批评。”
“可我连骂她,都张不开嘴……因为她不认错,因为她教训的,都是平时欺负同学的坏孩子。”
“后来,我也不骂了。高二,有一次,她又跟别人打架,挂着一脸伤回家,什么也不说。那时候是夏天,我就在她手脚上都涂了蜂蜜,让她在门口罚站,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说到这,涟景生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被虫子蚂蚁叮的满身包,愣是一句软话都不说,在外面站到天亮。”
秦御风薄唇微启,嗓音低哑:“……后来呢。”
“后来,涟漪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老涟,我要考警校。”
秦御风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温柔的笑意,却又显得憔悴而伤感。
“我不想让她当警察,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