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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散开吧，别围着她，她会紧张、会呼吸不畅。”顾依然打断那名医生的话，扫了他一眼，显然是在告诉他，产妇已经很紧张了，这个时候不宜将她的病情说得更加紧张。
那名医生不懂她的暗示，以为她针对自己，有些不高兴。
主任却是懂她的意思，威严地发号施令，道：“都散了吧。去看看别的伤员还需不需要帮助。”
人群散开，顾依然朝主任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飞快地走到产妇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产妇难产，情况十危急，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主任一听，面色顿时变了。
“顾医生，现在手术怕是不行。这儿的医疗环境不允许……”
“主任。”顾依然打断他的话，看了一眼痛得额头了都冒出一层层冷汗的产妇，朝主任走近一步，低声耳语道，“我知道这里不适合进行手术，可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不然会一尸两命。”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只有主任能听清楚。
主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犹豫不决。
顾依然催促道：“请您尽快做决定。如果担心的话，有任何医疗方面的事故，后果我一力承担。”
她知道，违规进行手术，对于一个正规医院的主任来说，是一件极具挑战的事。
一个搞不好，他的主任头衔都会被摘掉，甚至身败名裂。
这对于一个上了年纪，好不容易熬出资历的主任医师来说，确实很为难。
可是，对于她来说，什么名利都不重要，治病救人才是她觉得身为医生最重要的职责。
她只知道，这个手术她现在立即做了，至少可以保证孩子平安，也有极大可能母子平安，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留下一些后患，可她不在乎。
但是，如果这个手术她现在不做，那一定会一尸两命。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疼得死去活来的产妇，那张脸被砸伤了，头破血流，两只手臂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可她却努力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心期待地祈求着，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顾依然见过很多情况危急的产妇，却从来没有这么动容过，甚至是当初在车祸中看到高龄产妇安雅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