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血色,身体如深寒般发抖的刘太后扶走,心里燃起的无边的愤怒和不甘。
宫里不少人听到了消息赶来,有眉头紧锁的沈立,眼神犀利的邵国公,表情冰冷的邵世芳,还有喘着重重粗气的邵太后和面容惊呼的昭阳。
楚若珺紧紧咬住下唇,惨白中隐约带血,细眉紧锁,冷冷注视那个背光站在禁军之外的沈颐。
他犹豫叫她:“若珺......”
楚若珺注视着他,轻蔑道:“我们楚家,可从来没有欠过你什么,从来没有。”
他面上不忍,带着局促的表情想要解释着什么,但是楚若珺已经听不进去,她想到的是那个雪天,等哥哥回家的妹妹痛不欲生的情景,奶奶瞬间晕厥,父亲一夜白了头发。
她想到的是逃命那个风雪天,林长天后背如泉涌般冒出止不住的毒血,再度失去哥哥的姑娘哀嚎着跪倒在弘筹的脚下,叩首求他救林长天一命,为奴为妾都愿意。
可笑的是,两个哥哥都在回家的途中遭人所害,真是好温暖的一个家。
那些冰凉的枪尖将她的脖颈圈在其中,只要稍稍一歪,就会刺穿动脉。
楚若珺望着沈颐,将那些怨毒的,绝望的,无告的愤怒,融入其后如诅咒一般的句子,“我知道我会死,就算我杀不了你的娘亲,我也会带着怨恨以命求告天神,诅咒伤我害我的人生不如死,生生世世。”
沈颐有些手足无措,苍白如纸的脸上失去最后一点血色,道:“若珺,这件事有误会,朕一定会查清楚,还你公道。”
十指无意识扣进肉体,楚若珺将所有怒意爆发,“公道?我只要自己讨!”
说着,她冷冷的打量了腹部已经显怀的邵世芳,冷笑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所有人都为了陛下着想,杀我哥哥这样一个陌生人又算的了什么,皇后可是连自己的亲姨母都下得去手啊。”
邵世芳猛然抬头瞪着她,咆哮道:“你胡说,楚氏行刺太后,还不快押进天牢!”
沈颐艰难道:“楚氏行刺太后,押进天牢,等候发落。”
楚若珺漫不经心地笑了,被禁军押着一步步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昭阳扯着邵太后的衣服,急的快要哭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邵太后握着乌木杖缓缓靠近邵世芳,笑看她而不语。
邵世芳在她面前最多的举止就是微微垂着头,这样弱不禁风又惹人怜爱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