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泛起一抹苦意,无论如何,往事俱矣,如今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
她心中很清醒,轻轻推开他,努力稳住声音:“师兄,师父呢?”
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师父在每日都要去后山冥想,快回来了。”
“对了,师兄。”尚云柔浅笑,“听说你已经娶亲了,嫂夫人呢,让我见见啊。”
“云柔。”他苦笑了一声,“我......”
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突然被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打断:“云柔?真的是你,皇城第一才女肯来老夫这教书,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哟。”
尚云柔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眼前的老人一袭布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没有任何装饰,便是世外散仙的气度。
李叶开看了,心里也不由得一顿。
曾经他看到尚云柔的时候理解了何谓气质,再见这位老者,瞬间理解了何为风骨。
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里虽不繁华,也无关朝野,却有郁郁葱葱的竹林,朝气蓬勃懵懂无知的孩童,每日传道授业解惑,一切都很适合尚云柔。
李叶开当夜留宿于此,准备次日一早便径直回姑苏城去。
而尚云柔却一夜未睡,红泥炉上一罐清茶咕咕噜噜,挂在窗外的瓷风铃叮叮咚咚,屋里烛台上的火苗晃晃悠悠,室内一苍老一年轻絮絮叨叨,时而朗声而笑,时而扼腕叹息。
外人若是见到了此情此景,一定会认为这两个人不正常。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了《胡笳十八拍》,胡笳之声与琴瑟和鸣不同,更多了几分寒冷的悲切,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些流淌在心底的悲苦与旋律让师父瞳仁处一片无奈感伤,表面浮着一丝淡淡的动容,他说:“云柔,你既然丢弃过往来到此处,为师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尚云柔眨着清澈的眼睛看向他,“师父有何事?请讲。”
她听见师父神色平静的说:“尚谦他这些年,一直都不曾放下你。”
尚云柔的手指顿了顿,莫名的感觉背脊一冷。
放下放不下又能如何,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了。
“当他听闻你中状元的时候,有悲有喜,喜悦是真的喜悦,发自内心的为你感到高兴,为你感到骄傲。”师父顿了顿,拿抹布裹着茶壶提手从火炉上提起来,不紧不慢地续茶。
在水流中,他再度开口,“可尚谦的悲也是彻底的悲,你是尚书千金,他是一介布衣,就算如此,仍旧不死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