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伏寿一路上,带着纪思博和纪琼枝两个去体验民生。
以前她小时候,祖父就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了纪氏的田庄,也走了其他地方的田庄,看到了老百姓的辛苦。
然后她就看着老百姓一年过得比一年艰难,一年比一年面黄肌瘦,到后来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前朝便湮灭在时间的洪流之下。
如今的大齐,沉珂难调,老百姓还能果腹,只要活得下去,大齐就能传承下去。
纪伏寿带他们两姐弟走访田野,更多的是想他们知道南北有异。
“姑姑,南边的田里竟然能一年两熟?”纪思博咋舌不已。
从前作为一个无所事事天天鬼混的混不吝,纪思博连韭菜和葱都分不清,如今问过田里的老农,知道他们到了九月那会儿还能再收割一次稻谷,纪思博觉得惊奇。
纪思博对数字很敏感,已经开始算着老农的收成,“那位老伯说他是中等的良田,一亩能产一石半,老伯家里有三亩田,这第一熟就能收成四石半,租佣是收成的四成,老伯交了租佣之后,还能留下两石又七斗,再加上第二熟的四石半,老伯家里一年就有七石的收成,能养活一家六口,还能攒下不少钱,挺好的。”
纪伏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谁跟你说,租佣只算一次的?”
纪思博愣住了,这话的意思莫非是?
“第二熟也要收租佣?”纪思博“呀”的叫了一声,“可不应该只收一次田里的佣税吗?”
纪琼枝比纪思博还懵懂,只能努力听着两人的对话。
“其他地方确实是只收一次田里的租佣,可南边的田地能一年两熟,你觉得朝廷能放任这笔租佣不管?”
纪伏寿瞥了纪思博一眼,眼里明明晃晃透着一种“你太蠢”的意思。
纪思博被姑姑嫌弃惯了,早已经能厚着脸皮当没看到,摸着下颌咋舌,“如果朝廷收第二次租佣,那岂不是多了很多粮食?
那老伯一年辛苦到头,才得了五石半左右的粮食,不过相对其他地方,尤其是北边的百姓来说,南边的百姓还能吃得好一点。”
纪伏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转身就带着他们去了粮食铺子。
“各位客官,不知想买点什么?”铺子的伙计走上前来迎客,看到纪伏寿一行人,有些疑惑,来他们铺子买粮食的多是老百姓,很少见这种衣着穿得好的客官。
“一斗米,多少钱?”纪伏寿伸手捻了捻袋子里装的米。
“客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