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吉神色淡淡,“你说你女儿被倭国使者团轮番侮辱,有证据吗?本官审案,讲究证据,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有人证和物证吗?”
纪伏寿是见过刘良吉画像的,没想到会是他来主审这个案子。
当听到刘良吉问话之时,纪伏寿就皱起了眉头,感觉可能今日余北女儿的冤情得不到伸张了。
余北一怔,又道,“大人,我是在驿馆找到我女儿尸体的,驿馆当差的好多人都看到倭国狗杂种把我女儿夹持着进驿馆,也听到在他们房里,我女儿的惨叫声,我有他们的证词!”
说罢,余北急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珍重的从里面拿出几张证词,递给刘良吉。
刘良吉接过之后一目十行的扫过,没有将证词还给余北,却道,“本官不能凭借你几张证词就定案,毕竟谁也不知道这证词是不是真的,这样吧,你先跟着我回刑部,等我派人去宁波府驿馆找那几个小吏上京,等证人到了,我们继续审理这个案子。”
他打的是主意是将余北带回刑部,等风头过了,百姓们逐渐忘记这件事,就当着倭国使者团的面,把余北砍头,这样就能给倭国使者团交代。
刘良吉盘算打得很好,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余北的反应。
余北不是第一次见官告状,早在宁波府之时,他就状告倭国使者团了。
宁波府官员颠倒是非,不肯为他申冤,反而说他女儿罪有应得,那时候他就对当官的恨毒。
可他无权无势,父母官不给他作主,他就收拾了细软,一路跟着使者团上京,这一路上,他到处都在找机会想要为女儿报仇,今日是报仇最接近的局面了。
他本以为当着京城老百姓的面,京官会伸张正义,但这一刻,他失望了。
他不笨,谁让先前鸿胪寺官员那番作态,让他知道倭国使者团很重要呢,隐约能猜到自己如果真的跟刘良吉回刑部,兴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为刘良吉看了他的证词,却连传唤倭国使者团来对质的念头都没有,这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绝望了。
曾经距离正义有多近,现在就有多绝望。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又流下了血泪。
“乖囡囡,阿爹对不起你啊!你娘给阿爹留下你这么个心肝宝贝,阿爹却没有护好你,害你被畜生凌虐侮辱而死!”
“乖囡囡,你被那些畜生凌虐的时候,你是不是害怕极了?是不是在叫阿爹救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