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三点过后,鼓声响起,宵禁结束,与衙役交接了之后,杨开和范征等人目送纪思博骑马离去,俱是松了一口气。
揉了揉有些肿胀的脑袋,杨开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好些年没有这样值夜巡逻一整晚了,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范征眼里透着血丝,眼皮子都睁不开了,闻言冷笑一声,“瞧咱们这位上峰的行事,怕是我们一个月就要六次熬一宿。”
五人轮一次,纪思博一个月最起码要值夜六次。
杨开痛苦的呻吟一声,“除了值夜一整宿,还得天天操练,简直就跟坐牢头一样。”
范征脱下靴子,连洗脚都顾不上了,营帐里顿时弥漫出一种气味,整个人躺在通铺上,扯过被子盖着,就准备补觉。
却又听杨开不甘心的问他,“你说我们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范征翻了个身,“要么就是他离开宁波府,要么就是他加入我们。”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杨开被呼噜声感染,越发困倦,也脱了靴子上通铺,临睡之前嘟哝了一句,“都说毛头小子办事不牢,就他那个样子,大人们敢放心让他加入我们吗?”
很快,营帐里再无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另一头的纪思博却仍然精神勃勃,回到小宅子,已经见厨房里有了火光和轻微的声音。
摸了摸肚子,他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少爷。”厨娘见纪思博来了,赶紧行礼。
纪思博摆了摆手,“有没有什么吃的?弄一些给我填填肚子。”
“给他做一碗银丝面,也给我上一碗。”
纪思博转过身,就见姑姑穿戴整齐的站在他身后。
厨娘应了声是,转身回去拉面。
“姑姑,你怎么起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还是黑的。
春燕抿唇笑了笑,“姑娘昨夜里就吩咐厨房煨了五只鸡,做了一大锅高汤,今早又早早的起了,就是挂念着少爷你呢。”
纪思博腼腆的傻笑,“姑姑,我都是大人了,你不必担心的,不过就是值夜巡逻,没什么大事。”
纪伏寿仔细打量他面色,见他熬了一整宿,眼底隐隐有些红丝,精神却好,便放了心,带着他往前院的花厅走去。
春燕则去厨房烧水煮茶。
等两人分坐下来之后,纪思博就开始跟纪伏寿说值夜的事,“姑姑,我发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