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小国家,满载而归的时候,倒霉的遇到了海难。
整个船队,只有三艘逃了出来,等回到宁波府对出的海域,也就只剩下这个紧紧扒拉着甲板的幸运儿。
朝廷血本无归!甚至因为三征西凉和二下西洋之故,险些动摇了国本。
李天成前后两次造了八十艘福船,耗资巨大,船上还有众多朝臣、世家、商贾出钱买的货物,结果两次都满载而去,空手而回,甚至连一路上画的海图和史官记载的见闻也在海难中损失。
朝廷上下对海贸再无一丝期待,在李天成驾崩之后,继任皇帝立即就下了旨意,封了宁波府的港口码头,下了海禁的命令。
不用负担高昂的军用之资和造船之用,朝廷经过了十几年,才渐渐得以喘息恢复生机。
所以纪思博才会疑惑不解,既然海贸会血本无归,怎么还这么多人上赶着给宋兴他们送银子,运送货物出海?
难道他们重新开通了下西洋的海图?
纪伏寿也想到了这一点,要知道每一辆马车,不管里头装的是什么货物,都要上交一百两的过路费,能让商人如此爽快的给这么多银子,那就说明出海会为他们带来十倍、千倍的利益。
纪思博咋舌,“姑姑,你说,这宁波府上下官员,是不是都掺和了进去?”
没道理身为知府会不知道自己地头上发生的事,但城门进出由府军把持,知府衙门那边从没在宵禁之后出来搅和,浮现在纪思博脑海中的,是四个字:沆瀣一气。
纪伏寿摇摇头,“恐怕不止宁波府上下官员,京里也在庇佑他们。”
要知道,走私是大罪,而且这些人走私得来的金银,其实是偷吃皇室的肥肉,因为李天成一开始海贸,本来就是为了给皇室充盈内库之用。
也就是说,就算朝廷重开海贸,也只有皇室和朝廷才有资格出海。
这些人偷偷走私,就是在皇室虎口夺食,而宁波府能一直安然无恙的走私多年不被发现,京里肯定有高官在庇佑他们。
“所以那些过路费,不仅仅是给府军的、知府衙门的,同样也是给京里那些大人的孝敬。”纪伏寿笃定的说道。
纪思博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那我们怎么办?”
纪伏寿不明含义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好回去操练你的府兵,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纪思博一怔,“姑姑,他们可是在走私!”
“那又如何,挖的是皇室的跟脚,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