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下了早朝之后,回到府中,照例找来自己信任的幕僚靖先生。
“如今朝堂上为了永安三府赈灾一事吵翻了天。”李崇想到早上太和殿吵吵闹闹的场景,揉了揉额角。
靖先生在一旁温言的问道,“那不知赈灾一事可有结果了?”
李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谁去赈灾,得吵上半天,毕竟谁都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国库空虚,户部尚书又哭着喊穷,说就算是将整个国库都搬空了,也只能挪出八万两银子出来赈灾。这么点银子,够什么用?至于粮食,堪堪也就下拨三万石。”
靖先生眸底划过一抹一闪而逝的讥讽,永安三府还受着灾呢,朝臣们还在吵架推卸责任。
他看着李崇,意味深长的道:“殿下,为何您不主动将此事揽下来?”
听到靖先生的话,李崇头一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觉得这位素日以来颇受他信重的幕僚脑子进水了,“靖先生,你今日可是有些头脑发热不舒服?”
靖先生笑了笑,“殿下,属下的脑子正常的很,属下不过是觉得这一次,实乃殿下扬名天下的好机会罢了。”
见靖先生不似说笑,李崇来了些兴致,“愿闻其详。”
靖先生便道:“殿下,此次三府受灾严重,若是你能圆满的赈灾成功,在圣上面前,你是解决圣上烦恼的好儿子。在朝臣面前,你是办事得力的好皇子。在三府乃至天下百姓面前,你更能笼络他们的心。这等好事,为何殿下不赶紧抢在其他皇子面前揽下?”
李崇并没有被他这一番描述前景的话迷失,点出了其中的重点,“没错,你说得很对,可这一切的一切,前提都是要赈灾成功。
如果赈灾不成功,我就成了罪人,在父皇心里也会坏了印象。你方才也听说了,户部只能拨出八万两的银子,三万石粮食,对三府来说杯水车薪。
发了水灾,会有疫症,需要药材无数;房屋坍塌,要帮助百姓重建房屋;又有良田损毁,还得给百姓们留下支撑他们过冬的口粮,让他们能熬到来年春耕收获。
这一处一处的,哪样不需要银子,不需要粮食?但户部给出的银子和粮食,根本不能满足赈灾所需。现在赈灾一事就成了烫手山芋,明知道谁接手,谁就得承受父皇的怒火,所以在朝堂上才会推来推去。
本宫宁愿稳妥点,也不想冒着失去父皇圣心的危险。”
如果赈灾真的是好事,多的是人抢着揽下,哪会等到现在还吵来吵去,没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