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头,原以为是自己伤重出现幻觉了,等身体里暖呼呼的,才确定自己感觉是真实的。
她受了刑,身体早已破败,但这碗水让她感受到被火钳烫伤的伤口松快了很多。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拿起筷子,一口青菜,一口饭的吃下去。
纵是米饭粗糙干涩,也慢慢的咀嚼着。
一天只有这一顿饭,如果不吃饱,她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明天的拷打。
等她吃到半碗米饭之时,瞳孔微缩,艰难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对面的牢房是空的,附近也没有军士监视着,她挪过身子,挪到角落里,面向牢房墙壁,放下碗筷,从嘴里摸索出一条小纸条。
“水里放了疗伤药,坚持住,等救。”
小纸条只有十二个字,偏这十二个字里透露出来的意图,让心娘心惊不已。
到底是谁要救她?
呆呆愣愣的看着小纸条,半响之后,她才回过神,一把将小纸条塞进嘴里,咀嚼着吞了下去,复又重新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知道机械的吃着饭,诸多思绪从脑海中划过。
她身在北衙禁军的大牢,那人要如何救她?难道是劫狱?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自己就率先摇头了,不可能劫狱。不要看对她严刑拷打的只有两个人,但这处大牢身在北衙禁军营地之后。
如果有人胆敢劫狱,就算能走出大牢,也走不出营地。
心娘躺下休憩之时,仍在想着,何人要救她,如何救她。
等第二天她被军士粗暴的从牢房里提走,继续被架在十字架上行刑时,因那张小纸条和那碗水,她又熬过了一天。
但这一天身上多处被火钳烫伤,她想保留意识看看给她送饭的厨娘,仍旧在行刑房中就昏了过去,等再醒来,依然是深夜了。
照例先喝了唯一的一碗水,与昨天的感觉一样,虚弱的身子感觉又有了力气。她想,不会是水里浸泡过人参片吧?
她将整碗饭都吃完,却没能再见到小纸条,心里涌起一阵失望。
等到第三天,因她依然死不改口,军士暴怒之下,将她的脚筋和手筋挑断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直接昏死过去。
到夜里醒过来,手脚都不能动,可碗筷距离她还有几步路。
她就像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