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世和怀英两个神色间露出一种怔忪又难受的情绪,“那些女子如果怀了身孕,那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西凉人的种。”
那些孩子身上流着西凉人的血脉,那他们算不算大齐人?西凉人对北疆做下如此大的恶行,战后的北疆百姓会不会对他们心怀仇怨?西凉人会不会利用他们做内鬼?
这些问题,几乎是一瞬间就浮现在他们脑海中。
还是梁镇海打断了他们的思绪,“别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真的到了那地步再说也不迟,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夺回定襄城。”
他看了看三个少年,见他们神色都不好,心知今天这一幕对他们来说冲击颇大,就摆手让他们回去歇歇。
等三人离去之后,他拿起奏本,装好在小匣子里,吩咐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同一天,不仅梁镇海送了奏本回京城,还有鲁国公的奏本和齐成帝派下来全程跟军的御史,也将自己在城墙上看到的一幕如实的写了下来,送回到齐成帝的御案之上。
这名御史的作用,只在于为齐成帝如实记录战场上的事,不参与军事谋略。齐成帝是怕大军对军情隐瞒不报,特意放了一个御史进去,隐晦的提醒鲁国公和其他将领。
这个御史的存在,除了鲁国公和几个将领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梁镇海也没有跟纪思博三人说过这件事。
从梁镇海的营帐里出来,池嘉世一路无言的走着,等快到了三人的营帐时,他突然开口道:“我不想回去歇着了,纵使现在对西凉人毫无办法,我也不想就此颓废,我要去演武场操练。”
纪思博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看着池嘉世朝气的容貌,也附和道:“我跟着一起去,把武艺和马上功夫练好,有朝一日杀尽西凉人。”
怀英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走走走,我们三个都去。”
三个少年便齐齐往演武场上走去。
这一场战役的结果,很快就传遍了马邑城,而后又往北疆其他地方传去。
当纪伏寿带着宿等人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回来之后,神色非但不见松动,反而越发凝重。
夜鹰众人,对军事谋略一窍不通,其他人无法理解纪伏寿为何神色难看,宿便炸着胆子问道,“主上,这次进攻,西凉人没能讨好,这说明他不能再从我们手上占到便宜了,为何您瞧着依然与先前不看好大齐军队一样?”
纪伏寿靠在椅背上,袖着手,“因为大齐的军队对西凉人毫无办法。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