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村那等不能修魂的凡人之地。
匆匆岁月,流年似水。
大陆风起云涌,转瞬十个月已逝去,然而,对淦暮尘来说,幻若一梦。
准确说,他所经历的还不如一梦,因为,他连梦都没做,从晕厥到醒来,就像睡了一酣觉。
除了晕厥前的奇异经历,中间发生了什么,他毫无知觉,更别提过程。
……。
睁开眼,夜色如墨,无星,无月。
淡淡的墨色云层覆盖了苍宇,阴沉着,翻动着,有风,微凉。
山外,寂静中传来几声夜半猫头鹰的咕咕声,声声入耳,刺耳的同时击破了深夜的寂静。
夜色中,淦暮尘翻身坐起,只觉精神抖擞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香啊,天都还没亮,看样子,我已经安全离开了那该死的鹿车凹槽了,张大哥……张大哥,你在吗?”
四周,一片死寂。
微风拂来,冰凉冰凉的。
淦暮尘双手环抱,身子有些颤,犹记得,这个季节应该是初春,这夜风怎么显得如此的冰凉刺骨呢?
一头雾水,黑夜让人害怕,他继续喊道“张大哥,张大哥?你在吗?我回来了”
然而,张老伯那沙哑沧老的熟悉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夜,静的出奇。
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神难安,呑噬着人的灵魂。
举目四望,漆黑夜色下,村口的火堆已无法得见。
淦暮尘上嘴唇卷了卷,嗅了嗅四周,那种火葬场般的味道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林里独有的潮湿气息。
有风拂过,轻抚赤身,除了冰冷之外,可树上,并没有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
除了天空淡淡的灰色光芒外,夜,伸手难见五指。
眼前,再也没有张老伯化猿后的骇人身影,连那辆鹿车也不见了踪影。
淦暮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闭目静思,尽量让自己乱跳的心安静下来,缕了一遍,头绪糟乱,无奈的摇摇头。
打开临行时爷爷悄悄塞在手心的储存戒,迅速将衣袍套在光-溜溜的身上。
取出火把,点上。
黑不溜秋的野外,唯有火把能让心神得到些许安静。
火光照亮了四周五六米。
脚下,深达五寸,久积的枯枝败叶,双脚踝关节都已深陷其中,目光所及,一片深山老林的萧条模样,到处都是丛林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