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医生朋友,做了一轮检查之后,不能排除癌症的可能,还在光片上看到支气管上有阴影。
看着各种检验数据和图像时,医生朋友一脸严肃,在医院生硬而雪白的墙、惨白的白炽灯光和洁白袍子的映衬下俨然一尊石膏像般毫无感情。
仔细看过后他说:“现在需要安排住院做更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
戛然而止的话音让女孩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她,她看了看医生朋友,他点了一下头,于是她答应了住院。
如果不是熟人,可能已经对住院这个判断的动机心生质疑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窥镜、活组织切片、骨髓检查、验血等等,加上不习惯医院的环境和饮食,还有内心的焦虑,原本就不健壮的阿姨更加憔悴了。
方雪看得出那个女儿在离开病房后深锁的眉头和一声声叹气中的忍耐。“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我不想连妈妈也没有了。”淡淡的一句话,反而让方雪更加无法忍耐。
于是她找到医生朋友:“你每次做检查的时候都那么严肃,把他们吓死了。现在能不能确定?你先跟我说说吧,我不告诉她们就是了。”
他回答:“你要一个虚假的希望,还是一个真实的可能性?”
这两个选择有区别吗?方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辛苦你了。”
第二天,他踏着轻快的步伐、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来到病房:“确定了,只是支气管扩张,不用担心了,只是小问题。”大家都如释重负。
医生面对生死攸关的期待,谨慎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患者和家属在无助中很容易就将医生神化了。医生成了权威,代言着生死。其实医生们深知这一点,面对着生死攸关的期待,他们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在求医者心中所造成的影响采取极其谨慎的态度:万一医生给予了虚假的希望,病患在失望之余所感觉到的被欺骗和出卖的感觉,反而会带来更大的伤痛,从而迁怒整个医生群体甚至医疗系
统。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同样作为助人者,我深深明白面对来访者迫切追问时的压迫感。于是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没有态度就成了最无害的态度。
其实方雪突然顿悟,有些从事殡葬工作的人,也是这种心情吧。不得不把人物化,来保护自己的内心。
情绪需要被谅解,而谅解是相互的
能不能有一个更好的态度?我所理解的更好的态度是医患之间、求助者与助人者之间一种相互谅解的状态。对于生死的无奈,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