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一言不发,缓缓鼓掌,掌声零落在静室的死角,埃修盯着施耐德的脸,等候着金银之虎的下文。“很精彩的发言,你差点就打动了我。我确实需要更多信息来拟定对策,可是你漏算了一条:我并非饥不择食,身为萨里昂商会会长,我有一条特殊的情报收集渠道,其脉络遍布潘德,只要我乐意,我随时可以构建出完善的情报网。”他冷笑,“巴兰杜克先生,你的筹码,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弥足轻重呢。”
埃修叹了口气:“是吗,原来帝国跟萨里昂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啊,乌尔里克五世想必已经失去了战时使用权。是我失算了,交易失败。”
施耐德笑不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埃修,似乎想要洞穿那张磐石一般古毅的脸庞,看清楚藏在下面的灵魂是否属于一头浸淫世故多年的老狼。埃修是如此精准而致命地叼住了他的痛脚,并不紧不慢地将他拖向深渊。可是施耐德并不想就此妥协,他一个人就代表了萨里昂的经济头脑,二十余年来纵横商场如同猛虎纵横丛林,即使已经落入绝对的下风中,施耐德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反咬一口的契机。而且他很欣慰的发现,或者是他以为他手中一直掌握着这样的契机——对埃修的生杀大权。
“这么说,我若不选择交易,那你就会保持缄默?”施耐德从火盆中拿起一个烤得红热的烙铁,猛然按在埃修赤裸的胸膛上,焦臭的气味在刑讯室里逸散开来。施耐德咬牙切齿地旋转烙铁,几乎要把它嵌进埃修的身体里。埃修有些痛苦地皱眉,肌肤被炙烤的剧痛如同万千根银针刺入他的身体,啃噬咬啮着他的五脏六腑。“阁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暴力吗?”埃修涩哑地发问。
施耐德一言不发,信手将已经冷却的烙铁掷回火盆,又取出一根新的,按在埃修另一块完好的肌肉上,他全神贯注,脸上带着一丝残忍而冷酷的快意。
第二根烙铁又冷了,埃修已经是五脏如焚,他缓缓地呼出一口带着焦味的气,眼神渐寒。施耐德此举无疑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两人之间再无一点合作的可能性。把希望寄托在严刑拷打上吗?埃修在心里冷笑,还真是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啊。
我也很喜欢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呢。
当施耐德拿起第三根烙铁时,他听见了埃修幽幽的声音:“阁下,我们都选择了一条下下之策呢。”
什么?施耐德一惊,埃修已经动了起来,他的肢体以让人目瞪口呆的柔韧性扭动着,仿佛他的身体里不存在骨骼一般。埃修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滑脱了束缚。铁链“哗啦”一声颓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