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考虑到后果吗?就算是他下了血十字盟约,将秘密携带到生命的尽头,”他指着埃修,强调道,“奈德·格雷兹一旦身亡,立时会在全国上下引发一场超级大地震!”
“地震只会让我们蒙受损失,但如果奈德真的跟异端有所牵连,那便是灭顶之灾。”特蕾莎平静地说,“弟弟,当你开始套所长的话时,你就已经被卷进这个漩涡里了。”
“退一万步讲,这个谁真能杀掉副所长?”基亚一脸的不相信,转向埃修,质问道,“你怎么杀?月黑风高之夜,闯入格雷兹的大宅,一刀砍死他?”
“首先,我是埃修·巴兰杜克,不是那个谁。”埃修的口气不温不火,“刺杀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说的这种其实是最干脆的方式。而且……”他犹豫了半秒钟,“我也这么打算。一周时间太短了,还要养伤三天,剩下的时间不够我去彻底了解目标的出行作息。”
“不,就这么杀,杀完就跑。挺好的。”但丁插话说,“就是要给别人营造出一种狂徒作案的错觉,这样才好做文章。他要是死得无声无息,很容易滋生不明不白的阴谋论。”
“那他要是落网了咋办?我不觉得血十字盟约的约束力能扛得住严刑拷打。”
“不可能!”但丁跟埃修同时说,语气皆是斩钉截铁。前者更是皱起了眉头:“注意你的措辞,子爵!只凭那句话你的后半生就得在裁判所的黑狱里度过了。”
“万一发生了呢?按你所说,我们不会给他任何意义上的帮助。没有人肃清地段,没有人调开侍卫,没有人引出奈德。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去追着人家砍?”基亚不依不饶,特蕾莎微微颔首,表示基亚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他还没证明他是个超一流武者,一旦奈德脱逃,只怕也会怀疑到刚归国不久的所长身上。”她说。
埃修想了想,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假如我真的被抓住了,就算我被头朝下地栽进酒坛里,也不会开口的。”
“啥?”基亚不明所以,特蕾莎也眼现茫然。
只有但丁听懂了埃修的保证,点点头:“那我们可以放心了。”他拿出那枚滴上埃修鲜血的十字架,递向基亚:“宣誓吧,检察官阁下。不需要血十字盟约,最普通的保密誓言就行了。”
基亚看着那枚漆黑的十字架,一时间没有勇气去接。他深感自己站在所谓的历史的节点上。无论他伸不伸手,都已经卷入了阴谋的漩涡中,亦没有可能去拧转这场势在必行的暗杀。基亚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阴暗,光鲜的表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