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丹利下意识地回头,浑身的肥肉便一个激灵:“候……侯爵大人!”
埃尔德雷德侯爵摆了摆手,示意丹利继续,自己则走到角落,静静地注视着那一套这几天为他挣足了脸面的死亡骑士铠甲。单从面相上看,很难将这个微微有些发福,眉眼和善的中年人与传闻中那个阴沉酷辣、颇有城府的白鹿堡侯爵挂钩,可丹利知道这不过是高明的伪装,埃尔德雷德侯爵那看似和气的面容下藏着一个秃鹫的灵魂。
“昨天教官贝克来找我了。”埃尔德雷德侯爵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丹利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讲话,还在桌面上活动的手臂便有些僵硬,“他想带你回拉里亚接受审判,我没同意。”
丹利松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整个人都半瘫痪在长桌边:“谢谢侯爵大人!小的必将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小事情而已。”埃尔德雷德侯爵的手轻轻拂过死亡骑士甲狰狞的表面,在胸甲的骷髅浮雕上重重地弹了一下,“一套完整的死亡骑士铠甲,这可不是每天都能收到的见面礼啊。”
可丹利的心依然悬着,埃尔德雷德侯爵的语气很平淡,也听不出什么言外之意,但他却咀嚼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气,而且不知道为何,丹利总觉得埃尔德雷德偶尔瞥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腐尸,这种感觉更是让他口齿生寒。
会馆的门被推开了,亚特走了进来:“请柬都已经送出去了。”
“很好。”埃尔德雷德没有回头,“丹利,你回避一下。”
丹利如蒙大赦,转身就走。在经过亚特身边时,他突然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其实跟埃尔德雷德侯爵很像,倒不是他们眉眼有重合之处,只是两个人的气质实在太相似了,站在一起时仿佛两只一老一小的秃鹫。